工,未经允许,不得大声喧哗、冒然窥视。倘若冲撞天师,于己大无益处。”
汪诚遵命,通晓众人,便走进书房,守护金雨良去了。
冲和子掩门打坐,闭目默诵经文。少顷,燃香叩拜一番,即捏诀剪印,叠符画咒,用柳枝引出瓷钵中净水,把尘俗之气挥洒驱净,又将符咒诀印焚化,方仰面言道:“值日天官何在?”
值日功曹早闻令符之气,那敢怠慢,忙从天宫冉冉而降,立于面前。
霖江南《值日功曹》赋曰:
和容悦色面堆欢,论起本事绝非凡。
专管人界恶或善,善辨民间忠与奸。
每日值守神邸内,时刻难偷半点闲,
俗世尘寰查清楚,启文功簿详记载。
霖江南《值日神像》云:
头戴一顶锦丝冠,上嵌珠宝红缨颤。
慈眉善目银盘丰,眼若星斗鼻悬胆,
齿白唇红笑盈盈,三撮短须将口掩。
身披黄金连环甲,行云流水织蟒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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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和子起身施礼道:“劳天官百忙莅临,诚惶诚恐!”
值日功曹还礼道:“上仙位列大罗,小神不敢受承受。不知唤在下前来,有何吩咐?”
冲和子言道:“今有一道文牒,托请投至托塔天王驾前。”
值日功曹应是,双手接过书表,即转回天庭,径往天王府邸去了。
冲和子走出净室,命汪诚把法案尽撤,言道:“尔等将法坛打扫干净,在此守候。贫道先行玉霖洞,待天神复文,即可拿住妖怪,提来审问发落。”
汪诚躬身遵命,呼唤众乡邻依令行事。
冲和子这才驾起祥云,离开金府。
话说叶惜莲与众妖施出保命之法,将冲和子困在污浊之气中。遂转回玉霖洞,坐在正堂寻思:“今日之事虽两不伤碍,全身而退。但那冲和子岂肯相容,定寻方设法的前来捉拿吾等。俟时寡不敌众,又该如何?亦不知令小妖儿去请的两位姐姐,因故还未见踪迹?莫非姐姐们见吾行为不端,恐殃及自身?然终归一脉骨肉,不至见死相避罢?现如今两位姐姐身为玉帝之女、广寒宫公主侍婢,身份何等高贵,焉能与吾辈同流,就算明哲保身也情有可原。倘果真如此,同胞的兄弟姐妹,全乎漠关痛痒,有福共享、逢祸自挡,那世态是何等的凄凉?也罢,实指望不上这些个没良心的,吾便孤身迎敌,即便被天神所诛,为报金雨良公子前生恩德,亦无怨无悔!”
忽有小妖‘噔噔噔’跑进堂内,施礼禀道:“洞主,两位仙姑驾到!”
叶惜莲闻听,真似喜从天降般的,慌忙起身率领众妖,奔出府门迎接。
到来的两名仙子,乃是嫦娥座下侍婢,一名惜云,一名惜月。
叶惜莲将二人引进正堂,奉茶请座。
大姐惜云问道:“妹妹急匆匆召唤姐姐前来,不知何为?”
叶惜莲娇泪滴滴,言道:“三百年前,妹妹初遁正道,还是皮毛之体,常匿西湖畔桃桂山内修炼。有日冲玄,竟被一上山狩猎之人窥见。吾遂不及防,被其射中三箭,便急仓皇逃跑,狩猎人却紧追不放。因失血过多,吾渐渐体力难支,须臾便一头栽在草丛里,昏死过去。乃至醒转,只见猎户左手提吾双耳,右手拔出利刃,欲取吾皮毛换酒,煮吾骨肉当食。彼时正应了那句: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无可奈,小妹只好含恐待戮。”
惜月直气得俏目怒睁,喝道:“无良狗贼,也不怕遭受天谴雷劈!”
叶惜莲泣道:“我以为自从散手人寰,再无法与二位姐姐相见矣。”
惜云亦轻拭眼泪,颤声道:“妹妹受苦了,尔后如何?”
叶惜莲伤恸良久,方道:“那猎户遂挥起尖刀,照准我的脖颈即要劈下来。忽听有人喊道:‘住手!’吾与那猎户循声看去,却见一位衣衫褴褛的书生,步履蹒跚来到面前,言道:‘这位兄台,常言道上天有好生之德,玉兔亦非虎狼之辈,看在小生薄面,放了它罢。’猎户嘲讽道:‘汝一个乞饭花子,连自己都衣不遮体、食难果腹,管这些闲事作甚么?’书生道:‘世间万物,相逢皆为天意,况积德行善,乃做人之根本。恳求兄台念在三清老爷面上,高抬贵手。’猎户冷笑道:‘少来聒噪,此畜得来不易,焉能汝说放就放了?’”
惜月螓首轻点,言道:“此子灵根慧生,实非常人也!”
叶惜莲接言道:“书生陡来时,小妹登觉黑夜中露出一丝萤光,至听完猎户斥骂,瞬感生还无望,不由得悲由心生,凄然泪下。那书生正待离去,回首瞥见,又施礼言道:‘兄台,莫如这样,吾包裹里还有些许碎银,权当我买下可否?’猎户哈哈大笑:‘这玉兔皮毛上乘,到集市能换三五坛美酒!汝个穷酸腐儒,能有多少银两?’书生言道:‘囊中之物,兄台尽管拿去,只需将玉兔交与在下即可,小生感激不尽。’耐不住书生苦苦哀求,狩猎人终于应允。”
惜月、惜云听到这里,皆长舒一口气,齐声发问:“小妹身中三箭,想必甚为严重,又是怎样疗伤觅食,保全性命的?”
叶惜莲回曰:“姐姐莫慌,待小妹慢慢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