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说了……等我存好买戒指的钱。”
陆明易胸膛剧烈地起伏,“我给你,借你也行。”
“不行。”辛苍语气坚决。
陆明易现在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是个完美主义者。就像他等待六年,期待她如约而至的那一刻被破坏时,他心中是极其愤怒的。
就像在她二十岁的前一晚,他已经箭在弦上也想着要等到第二天和她领完证以后再拥有她。
他如今还是想听她亲口同意嫁给她,再去和她做那件他想了这么多年的事,这样一切才会完美,不负他六年等待。
他抱紧她,一动不动。
辛苍夹紧双腿,抬起潮红的脸,不耐烦地催他:“不是出去?还走不走了?”
陆明易心中叹气,艰难地把手从她裙下抽出来,又不甘心地轻拍一下她屁股,这一下真是又恨又爱。
辛苍捂着被他拍的地方,又羞又气,看看他盯着她像是要吃人的眼神,仿佛她再多说一句他就会不顾一切把她怎么样。
她躲开他视线,手脚麻利地爬起来,迅速离开沙发,回到房间。
陆明易也缓缓坐起来,难以平息自己,索性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个脸清醒一下。
不一会,辛苍出来,换了一条裤子。
两人对视一眼,又迅速避开视线。
陆明易看看手表,若无其事地说:“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屋子。
上了车,气氛还是有点怪怪的,谁都不说话。
辛苍打开车上的cd播放器,发现里面有张音乐碟,她拿起看了下,上面没有任何标识和文字,像是自己刻录的。
她重新把它放进去,点开播放。
有轻缓的音乐声流淌出来,男歌手在浅吟低唱。
辛苍没听过这歌,几句歌词却是听得很清楚。
“如果能把你忘记,
付出什么都可以。
如果真把你忘记,
生命有什么意义。
相遇之后是别离,
当初又为何欢喜。
哪管这么多道理,
把你刻在我心里。
可我舍不得,
舍不得今生与你错过。
我怎能,
如僧人般洒脱。
……”
一曲唱完,播放器依旧放着这一首,早已设置成单曲循环。
辛苍安静地听着,心里触动。
她能想象出陆明易曾经坐在车里无数次听着这首歌时的样子。
“这歌叫什么?”她转脸看他,轻轻问。
陆明易沉默两秒后把音乐关掉,终于提起让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事。
“四月四号为什么没来见我?”
辛苍转回脸,“小欧出事了,我去找他。”
“借口。”
辛苍透过车玻璃看着前方,承认,“对,是我害怕。”
“怕什么?”陆明易追问。
辛苍语气变淡,“怕只有我记得这个约定,你早忘了。”
“为什么对我这么没信心?”
辛苍突然转脸,“六年来你对我不闻不问!”
陆明易怒急而笑,“辛苍,是你不准我联系不准我见面!”
“我叫你不联系你就真的不联系?”
“是,你父亲因为我父亲去世,你对我发那么大火,我怕惹你厌烦真的要分手!”
陆明易急打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
辛苍瞪着他,突然红了眼眶哭起来,替自己委屈更替他委屈。
这是六年,不是六天,也不是六个月!
“该死!”
陆明易气得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盘,又急急回头对她说:“我说的是我自己!”
辛苍索性放开声音恸哭。
她想起头一年他走出那个宾馆时绝望怨恨的眼神,想起自己在异国他乡无数个难熬的日日夜夜。
她像男人一样拼体力工作加班,回到住处累得沾床就睡。她几乎不敢想起他,怕一想起他就熬不下去,她一年中只允许有一天把自己放在喧嚣的赛车场里尽情地去想念他。
听到她的哭声,陆明易心里钝痛,心脏像被刀子硬生生割了一块。
他解开安全带,倾身过去也解开她的,小心抱住她,轻声哄着,“快别哭了,是我的错,你想打我骂我都行。”
“谁说是你的错了!”辛苍哭着问:“那天晚上你来我家等我了?”
“嗯。”
陆明易闷闷地回答,亲她还在流泪的眼睛。
“你知道吗?我真的做过一个梦。”
辛苍望着他又哭又笑,“我梦到你在我家里等我,开门的时候,你系着一件米色围裙,围裙上画着切开的西瓜。”
她边说边用手比划了下。
陆明易接话,“我还准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