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贵妃坐在榻上,神色憔悴了几分,再也没有以前那般光彩照人。香晴和绿露两个宫女在颜贵妃的前后贴身伺候着,细致入微。
李妃和邓贵人向颜贵妃行了一礼。
颜贵妃道:“李妃,邓贵人,你们都坐下吧。”
邓贵人坐了下来,她颇为无辜的看着颜贵妃:“贵妃娘娘,定国公府那边可有了消息?”
颜贵妃笑了一声道:“也不知皇后从哪里得来的风声,隐约猜出我们要这么针对她。可她那个蠢货,第一时间想的,居然是威胁定国公夫人,这下可好,定国公夫人直接爽快答应了我们。”
邓贵人笑道:“皇后她肯定是狗急了跳墙,再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邓贵人威胁戚悦一事,自然没有告诉颜贵妃,反正事情一点一点的来,邓贵人想通过威胁皇后,为自己换来更好的地位,最后再任由着颜贵妃去阴皇后一把。
反正,兵不厌诈。不管怎样,邓贵人都不会让皇后如意就是了。
在颜贵妃的面前,邓贵人只把自己伪装成了聪明无害的女人,邓贵人容貌并不艳丽突出,不会给人威胁,她看起来颇有几分可怜无害,所以不会让颜贵妃警惕。
颜贵妃笑了几声:“本宫花了好多银子,本宫的兄长也废了好大的心思,才找出这些年皇后和她那个好堂弟勾结的证据,等再加上定国公夫人作证,只怕陛下再宠爱那个贱人,心里都有了疙瘩。”
李妃殷切的看向颜贵妃:“娘娘,您能不能详细的说一说?”
颜贵妃勾了勾唇:“太后去世不久,皇后驯服了薛影,冒着天大的危险,在薛影的帮助下,将太后留给她的多半财物都运出宫,给了戚愉。据说,那时戚愉被定国公夫人处处针对,手头也紧,皇后的这番心意,可谓是雪中送炭。”
邓贵人乍一听这详细的,有些吃惊:“太后留给她的多半财物给了戚愉?这可不是小数目,戚愉只是她的堂弟,又不是亲兄弟,皇后当真舍得?”
“有些东西都是不能带出宫的,带到外面也换不成东西,上面都有皇家的印记。”李妃看了邓贵人一眼,“皇后应该是留下了物品,带出去的,是金子银子还有银票,金银在外面切成小块用,谁知道是宫里出来的?”
“你说的没错。只是后宫中处处需要银子打点,皇后担忧兄弟的状况,忘了自己的死活,着实过了一段清寒的日子,她还真能受苦。”
邓贵人的眼睛盯着颜贵妃,细细听颜贵妃说着。
“戚愉的手段也了得,一方面在定国公府委屈求生,另一方面,戚愉得了太后的财物和几间铺子,又认识不少当初承了太后恩情的人,薛影虽是个太监,与外的联络并不少,也在尽心的帮他,短短两年,他在京城就开了几家当铺,几家珠宝铺子,几家酒楼,又和别国来燕国贸易的商人往来颇多。”
颜贵妃讽刺的道,“那个蠢货定国公夫人,只怕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戚愉得了钱财,又不少回报皇后那贱人,光是去年,就给了皇后数万两银子,让皇后手头能够宽裕有面子有里子,更给了薛影无数,让薛影好好照料皇后,不然你以为,皇后如何能大手大脚?”
“怪不得您能笃定,陛下会忌惮这件事,皇后不受宠的时候,不好好待在正阳宫,反倒和外界来往这么多,陛下肯定不满。”邓贵人轻轻的捏了捏手指,“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这两个倒好,皇后都入宫了,还和堂弟黏黏糊糊扯不清。哪怕真没有什么,只凭着这么多往来,就足以让陛下认定,皇后并非单纯之人。”
邓贵人心里略有些酸涩,她听到戚愉去年给了皇后数万两银子供皇后花销,依旧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邓贵人在家的时候,一大家子人,一年的花销才几十两银子。
皇后就像是个宝贝,皇帝捧着,连个弟弟,都对她这么好。
李妃道:“谁说不是呢。就皇后平时那刻薄的样子,本宫真难相信,她在太后去世后,居然愿意把自己大部分金银给一个堂弟。若本宫要入冷宫,恨不得紧紧握住所有的金钱,以防止意外生变,别说堂兄弟了,就算亲兄弟,本宫也不会给半分!”
颜贵妃眸中带着些笑意:“亲姐弟尚且不能做到这样,他们却能,你们说,皇后和戚愉一来一往,互相救济,像不像一对小情人儿?陛下若是知道这茬事,肯定要恨死皇后了。”
李妃笑道:“若戚愉不是堂弟,而是能结亲的表弟,这事就更容易了。不过堂弟也好,更有禁忌性,会让陛下觉得,皇后水性杨花,寂寞的时候,太监和兄弟都想勾引。”
李妃进宫要比邓贵人早,她和颜贵妃一样,都知道李翊并非什么容易招惹的男人。
皇后在不得宠的两年里,一方面和位高权重的内务府总管薛影私交过密,另一方面又不顾自身处境,把钱财慷慨给了自己的堂弟,堂弟得了富贵,痴心不忘,又回报皇后更多。
若是定国公夫人再作证,说这二人幼时就放在一起同床休息,互相发一些幼稚的誓言,再编造谎言说瞧见皇后私自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