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不然我就向你们尊主告状去!”
“夫人饶命啊!”婢女吓得一哆嗦,赶紧伏在地上,沈为容得意地笑笑,随后问道:
“玄虚宫的出口有几个?”
“回禀夫人,只有前庭有两个出口,一个正门,一个侧门。”
“这院子在玄虚宫什么地方?”
“回禀夫人,梨苑在玄虚宫的深宫内。”
“深宫?有多深?”
“回禀夫人,步行至前庭需半柱香时间。”
沈为容心想,这深宫还真是一个巨大的笼子,宫内守备森严,要想从前庭逃出去肯定是异想天开,玄镜定然也不会放了她,看来一时半会儿自己是逃不了的,只能且行且看,寻一个合适的时机和办法。想罢沈为容伸了伸懒腰,兴高采烈地回房间去了,嘴里还大声嚷嚷着:“本公主饿了,快给本公主找点吃的来!”
玄虚宫的正殿并不太平,玄乙长老早就手持铁杖,怒气冲冲地候在那儿,等着将玄镜这厮揍下无间地狱。玄丙一向谨慎惯了,想着今日玄镜大摇大摆地带着武宗后人和南国公主回来,在部落中早就是民心所向,不免忧虑道:“没想到这小狼崽子还有点本事!”
玄乙怒喝:“什么也别说了!我今天一定要杀了这个叛徒!竟然凭着一张破面具骗了我这么多年!”
那仿若千钧之重的铁杖在正殿中一挥舞起来,刮起一阵凛冽的风,玄丁见了心中发毛,颤声道:“二哥,别啊,要是杀了他,如何对部落的子民交代呀?要是他们都集结起来反了咱们四个怎么办!”
“谁敢!”玄乙将铁杖重重地锤在地上,正殿的地板登时裂开几道缝来,吓得玄丁赶紧闭嘴,玄乙又不耐烦道:“大哥呢?大哥怎么还没来!”
玄丙见到玄乙暴躁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大哥的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早说了,玄镜既然选择在此时暴露身份,夺走尊主之位,便是老天爷赐予玄氏的机会,你看看这段时日,族人们个个欣喜若狂,念着圣女的荣光回来了,我们何不顺水推舟一把?”
话音刚落,玄镜便跨过了正殿高高的门槛,神情严肃地来到三位长老跟前,背后还跟着心事重重的霍简。玄乙完全不把玄丙方才的话当回事,当即挥着铁杖袭了过去,玄镜见状便循着杖风往后仰去,避开锋头,岂料玄乙回切反击,竟被霍简一拳打飞了铁杖头!玄乙料定武宗后人是玄镜这头的,索性将手中残棍扔到一旁,打算赤手空拳上阵,试试这武宗之名究竟是不是名副其实。玄镜这么多年蛰伏在玄乙麾下,当然明白这位乙长老是什么货色,于是赶紧将霍简拦在身后,高声道:“乙长老就是这么对待玄氏的贵客的么!”
霍简也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见了玄乙方才的狠辣劲,早就对这头老狐狸的身手心中有数,到底位居玄虚宫的长老之位,内功如此深厚,若非轻敌,霍简又岂能钻了空处,出手折了那根铁杖头?他原本还想认认真真地对上一把,哪知玄镜将他挡下,霍简初来乍到不好太过招摇,只好被迫收手。
玄乙逮着机会破口大骂:“少在这里假仁假义!你这狼崽子回来,不就是为了杀了我们四个,替圣女报仇么!”
玄镜勉强收敛起情绪来,故意装作糊涂模样道:“怎么?我娘不是因为逆天而为,受了天谴而死么?与四位长老有何关系?”
玄乙脸色大变,哑口无言,玄丙急匆匆窜上前来拦住玄乙,生怕这位口无遮拦的二哥再胡说八道,随后对玄镜假意客气道:“尊主大人既然能悄无声息杀了玄木那个腌臜东西,又带回了武宗后人和南国公主,此等劳苦功高,我们岂会视而不见?”
玄镜嘴角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来,霍简在玄镜身后静静审视着眼前的一切,蓦地发觉玄镜背在身后的手微微发颤,这才些许体会玄镜的处境,即便他杀了玄木,也不过只是杀了一个傀儡,一个小小的帮凶而已,仍有四座高山等待逾越。
玄乙见大局已定,玄镜势必要稳坐尊主之位,于是愤然离去,玄丁早就躲在梁柱边上惶恐万分,见二哥罢手,也赶紧追了上去,留下玄丙一人。
玄镜似有似无地松了一口气,玄丙狡黠地将他打量一番,随后语气古怪道:“你这模样还真是跟圣女如出一辙,不过世事难料,很多事情没这么简单,你如果想在这个位子上多坐些时日,就不要想着对付我们四个。”
“丙长老放心,如今玄氏外患已重,我何必再给自己讨个内忧呢?”玄镜难得低眉顺眼地对着玄丙作了个揖,玄丙冷漠地笑了笑,拂袖而去。
偌大的正殿大有人去楼空的孤寂感,霍简心事更重,只觉无论身在何处都得不到片刻喘息。
玄镜语气沉重道:“甲长老一向笃信星命,从来都遵从一个名正言顺,如今我突然上位,他必定还未有两全之法,故而威胁暂时不大,丙长老和丁长老掌管玄氏大小琐事,如今霍兄驾临,恐怕还得受这二位的刁难,至于乙长老,个性古怪却手握玄氏兵权,是个老顽固,恐怕得……”
“若你信我,我有法子。”霍简冷不丁开口,连自己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