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婉茹处理好热纱身上的伤口后,从房间出来,到楼下秦苏凉的面前跟她汇报说,“秦小姐,那个姑娘说想要见你。”
“怎么她”
见秦苏凉面露诧异,高婉茹点了点头,回答说,“的确,她不肯用麻药,缝合伤口的也全靠忍着,明明就很痛却闷声不吭,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倔强的眼神。”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高医生。”秦苏凉起了身,欠身以表感谢。
这个时候,阿敏也从楼上下来,一见秦苏凉就瞪圆了眼睛,看来现在的她应该是处在第二人格。
高婉茹也注意到了阿敏,见到阿敏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忙拧了眉头警告她不许胡来。
见她消停了,这才转身对秦苏凉说,“秦小姐,那个姑娘的伤并不严重,就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并没有伤及到内脏,眼下只要卧床休息,之后我会按时来替她换药的。”
“好的,那就麻烦你了。”
“秦小姐不用客气。”说着,高婉茹就招呼阿敏一起离开。
不过在临走之前,她不由又想起一些事情来,对秦苏凉说,“秦小姐,你的那位朋友身上,有很多很多的旧伤,虽然都是皮外伤,但想来是遭了不少的罪。”
热纱背上的鞭痕,看得秦苏凉触目惊心。
可毕竟她与热纱这也才是第二次见,对于热纱到底经历过什么,她也不清楚。
就只好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高婉茹母女离开之后,秦苏凉把视线投向了林浚辰。
自话题说到他的职业是国际刑警,又联系到了已经去世的姐姐林心瑜之后,他便成了霜打的茄子,蔫做一团在沙发上坐着,一声不吭。
失去挚爱的亲人,打击有多大,秦苏凉觉得自己应该是能够感同身受的。
可又觉得,似乎,她和林浚辰之间是不一样的。
毕竟失去父母的时候,她的年纪还小,作为孩子对于死亡的考量不多,加上又能纵容自己肆意的发泄,也就不会在心里累积过多的压抑情绪。
然而同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她现在这个年纪,只怕她会比林浚辰现在的状况更糟糕。
越长大就越孤单,因为容易胡思乱想。
想得越多担心得就越多,顾及也就越多。人一旦瞻前顾后,哭和笑都会变得不由心情,因此不容易被看透,自然也就孤单寂寞了。
在流离岛见到林浚辰的那天,他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有说有笑,秦苏凉没发现他正经历着失去亲人的痛苦,
那之后但凡见面,他都开朗着,大抵没有几个人会在意他转身之后,回到房间之后,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颓然状态。
“呐,浚辰哥——”秦苏凉到林浚辰身边坐下,歪了脑袋靠在他身上。
听他应了一声,她才开口对他说:
“我一直都坚信将来,我还是会和我父母见面的,虽然会隔很久,但总会再见的。所以我想好好的活着,等到重逢的时候就像小时候拿优胜的时候一样,骄傲的告诉他们,我把他们的女儿照顾得很好。”
听到这里,林浚辰眼底染上了笑意。
他把秦苏凉的脑袋从伸手推开,欣然开了口,“堂堂的我,被区区的你安慰,这事要是传出去,我就把你今天今天撇开保镖偷跑的事情告诉你家男人。”
秦苏凉瞥他一眼,就知道他根本就很牵强,不过是想给她的安慰一点反应罢了。
像林浚辰这种凡事都喜欢替别人着想的人,肯定是不愿意自己的事情给别人造成困扰的。
果然,安慰对有些人来说,根本只能适得其反。
想到这里,秦苏凉抬手拿了旁边的抱枕,触不及防的拍在了林浚辰的脸上,且毫不留情的揭穿。
“我说那番话不是为了要你强颜欢笑,只是想让你明白,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它就不可逆转,造成的痛苦影响也不会消失,你要接受但不必释怀,并且你可以一直消沉下去,也可以在我面前故作坚强,但你不能学心瑜姐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扛。”
她话音落下后整个房间里安静极了。
片刻过后,林浚辰将遮住自己面部表情的抱枕撇开,再看向秦苏凉的时候,他心绪平稳。
但反驳说了,“最没有资格说最后一句话的人就是你,秦苏凉!”
“我承认我是喜欢自己扛,但是这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我过去没有时间交朋友,但是后来有了你和韩西爵,我就改变了。然而你呢?你和韩西爵那么多年的好兄弟,你让他看到过你这么消沉的一面吗?”
“他那么忙”
“借口!”
“怎么就是借口了?那是事实”
秦苏凉冷笑,要论起这件事情来,林浚辰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之前你告诉我,林家出事之后就一直是韩西爵在照顾着你和你姐姐,每件事情都安排得面面俱到,让你们可以抛却后顾之忧,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旅行散心,没错吧?”
“没错。”
“那个时候难道他不忙吗?他在为你安排这些的时候,事无巨细,难道你觉得是他闲得发慌吗?”
“”还真的是!
一直一直都是他在麻烦着西爵
“我告诉你,我跟你说这些是为了要让你知道,韩西爵他就算再忙也不会忽略兄弟的感受,你别在那里胡思乱想说自己给韩西爵添了麻烦”
“你会读心术?”
刚刚心里的想法,竟然一下就被他戳穿了。
“不,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