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也依然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游移。
——烦死了。
就在她刚要起身的时候,唐疏予猛地一掀毯子坐起来。
正要烦躁的大吼, 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和弯腰凑近的小姑娘猛地撞在一起。
小姑娘完全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起来, 她的鼻子重重的磕在他的头顶, 然后猛地往后倒去。
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姑娘粉雕玉琢的小脸顿时皱了起来,眼看着泪水即将流出, 唐疏予忽然低下头, 小声威胁:“你敢哭!”
小姑娘睁开双眼。
唐疏予往正热络聊天的两位女士那边投去一眼,而后说:“你要是敢哭我一会儿就不带着你玩儿了。”
听了这话, 小姑娘的眼睛立马明亮起来:“你一会儿要带着我玩儿啊?”
“……”
现在自断舌根还来不来得及。
情急之下不小心把自己卖了的某人, 在午饭之后只能认命的带着个姑娘走出别墅。
唐母高兴坏了, 一直在夸自家儿子董事了,终于知道护着妹妹。
唐疏予一边听一边翻白眼。
妹妹?
他可没有这么蠢的妹妹。
唐疏予的唐氏集团独子,家大业大,父母亲属相亲相爱,唐疏予自小聪明机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应付幼儿园里的课程就跟玩儿似的,不愁吃不愁玩,唐疏予只有一个烦恼。
这个烦恼的名字,就叫陆云亭。
唐母和陆母是大学室友,关系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很巧,两个人结婚时间差不多,怀孕的时间也差不多。
可以说唐疏予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认识陆云亭了。
唐疏予比同龄孩子聪明太多,早早就会认字,会背诗,会打篮球,会弹钢琴,从幼儿园小班到大班,他都是班上的佼佼者,老师同学们都喜欢他。
陆云亭正和他相反。
唐疏予甚至觉得,她长得就是一副笨样子。
算数永远算不对,英文永远会和汉语拼音混为一谈,就连手工都是班上做的最慢且最差的。
妈妈总是让唐疏予好好照顾这个妹妹,唐疏予骄傲自负,他就纳了闷了,这样聪明优秀的自己,怎么可能有这样一个蠢妹妹。
所以,他从不承认。
“疏予哥哥。”
只有陆云亭会这么叫他,导致现在唐疏予只要一听到这个称呼就条件反射的头疼。
“你看我这样滚雪球是对的么?”
冬天,小姑娘穿一件大红色的羽绒服,她个子小,肉乎乎的,戴一顶白色的绒帽,因为天气冷,那双大圆眼睛看上去晶亮晶亮的。
唐疏予的目光落在那一地碎雪——根本看不出是雪“球”——的不知什么东西上。
“嗯,对的,你继续吧。”
说罢继续滚自己这个马上就要做好了的大雪球。
小姑娘唯一一个优点就是极有耐心,也许这也是由于她性子慢的缘故。
唐疏予那边一个雪人快要做好,她这边依旧碎雪一地,根本毫无进展。
她却一点都没有放弃。
抱一团雪过来,铺铺铺,铺到自己攒好的那团雪上,然后站起身跑到另一边继续抱雪。
殊不知自己之前的那团雪因为她力气不够没有压实,已经被风吹得又飘回了原来的位置。
忙活了好一阵,小姑娘的额角都渗出汗珠。
“哇,疏予哥哥,你堆得雪人真漂亮!”
这时唐母和陆母一起从别墅里出来,陆母看到这个雪人高兴坏了,“小疏予好厉害啊,来,阿姨给你们照相。”
哦,又是照相。
唐疏予最讨厌照相。
两位母亲纷纷拿出自己的手机。
“来,一,二,三。”
“小亭换一个造型,一,二,三。”
唐疏予真的很不理解,为什么陆云亭有那么多造型,那么多动作,一会儿比“耶”,一会儿比“心”。
明明都是一副蠢样子而已。
“小亭真可爱啊,尤其是这张。”
“这张这张啊哈哈疏予的表情臭死了。”
“疏予好像每张表情都很臭啊哈哈哈。”
唐疏予:“……”
唐疏予一边吃苹果一边看着那两位母亲兴致勃勃的看照片。
从小到大,唐疏予跟陆云亭拍了无数张合影,明明他们几乎每一天都要见面,到底有什么好纪念的?
幼儿园大班就要结束,这一天,小胖忽然提醒了唐疏予。
“你跟陆云亭不是每一天都见面啊。”
唐疏予正在拼魔方,小手倒腾得很快,匆匆“嗯”了一声。
小胖说:“你比陆云亭大一年级,比她早一年上一年级。”
小胖说的语无伦次,但是唐疏予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