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调轻快,话语静静流入白虎心房,抚平他的忧伤。
白虎默了一默,脸上柔和了许多,总归不复之前那样阴沉模样,“这么说来,也的确是啊,只是不知道,这是福是祸。”
“福祸本相依,这世上本无一事能以福祸以一概之,所以我们活多一天就开心一天。”她踏步向前,轻轻梳理风吹乱的发。
看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样慵懒样子好美。
朱雀转过头看去,见他眸底仍然深邃。明白他担心什么。
雪灵回到大殿,魔太后便差人来接见她。
后花园——“母后,你要见我吗?”雪灵美目环转,背着手缓缓来到魔太后跟前。
魔太后拉起她手掌,勾出笑容,“昨晚的事吓到你了。”
雪灵含笑摇头。
魔太后的视线落到她那双白皙的手掌心,她能感受到,她的天赋不比任何人差,而且还是天才中的绝顶天才,几百年都难处一个的那种。看来一直看低了她。
“你好不好奇我以及孤狼父亲,天魔三人的事吗?”
雪灵见魔太后的脸难得认真看她,她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嗯!”
“那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
那一年,魔王,他也只是小小的王子,不过他和别人不同,同天魔也不同,当时天魔不叫天魔,他叫魈,唯独魔王他很傲气,对,魔王当时的名字叫魅,人说他他不知天高地厚。
本来可以在外面平凡活一辈子,却不甘平庸,硬要来到魔宫内。
他有天份,但并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绝上仙资,他一直雄心勃勃地想搏一片天地出来,只可惜一直无职,他觉得这很不配自己未来该有的身份,但他也清楚自己不过是一个王子罢了,资历这东西也得熬。
他不太安份,因为心有不甘,所以每次打架非要揍到另一个人跪地求饶才肯罢休。
只不过他忘了,仗着有几分天赋的王子是嚣张不了多久的,因为他是魔宫新人,因为打了小的,自有老的……
他下手狠,小的打不过,但老的随便下手,他也打不过……
没有人会在一个新进小门徒的生死,即使是王子,毕竟魔族平起平座族了,王子比普通人多了一个称号而已,也没人会关心他有怎样的雄心壮志,只有部分人会冷冷一笑,不知天高地厚的蠢东西正在找死。
他不过是个新人,那些有实力有资历的人根本看不起他,自也不屑理他。再说他再嚣张,也只有在新来的那一批人里嚣张的机会。
他揍人,然后被人揍,揍到只有半条命也硬气得不哼一声,他有一身傲骨雄心,可惜不过是个新人,再硬气在很多人看来也不过是无知小辈的小打小闹。
终于有一次,他惹到一个阴狠的老辈,那人只是像看死人一样看他,不,是看一个不知所谓的死人一样看他。
招招都是死手却带上了猫抓耗子般的戏谑。
“啧啧啧,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实力。”
一个掌风打在他脸上,直将他扇飞出去,狠狠撞在树上才跌落在地,又是一脚踏在他胸前,那人就这样踩着他半蹲下来,眯着眼道
“送你四个字。”
脚用力在他胸口碾了碾,几根肋骨碎裂的声音随之响起,阴柔的声音贴着他的耳畔
“不堪一击!”魈冷笑。
魅双目通红,疯狂地挣扎,喉中更是嘶吼不已,面上狰狞的表情如同地狱鬼面。全身最后的力量暴涌而出,他不顾性命地发出最后一击,士可杀不可辱,他魅哪怕死也要争这一口气!
魈低低冷笑,随手化为了他的攻击,又是一脚踢在他胸前,让单春秋喷出一大口血来,只能无力地瘫软在地。
“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跪下求我,我就放你一次。”
魈勾起嘴角看向他,浓浓的讽刺总以让人发狂。他狠狠与那双眼睛对视,满是血色的眼珠里亦是嘲讽,一字一顿道
“我若是活着,定将你碎尸万段。”
那种刺骨的狠意亦让那人有些心惊,旋即鬼肖又回过神来,将鞋上沾有魅的血水一点点在他身上擦干净,怪笑着道:
“看来你是放弃了那个留下全尸的机会是不知死活。”
脚风凌厉落下,直朝他的头部而来。
“有点意思。”魈冷笑道。
一瓣小小的花瓣落下,柔弱的一点粉色竟将那凌厉的攻击挡开,然后摇摇晃晃落在他胸口。
魈连忙避过。一道人影从天而降,一身华丽锦袍随风而动,连衣角都是说不出的魅惑妖娆。飘身而落的人轻摇羽扇,眸若星辰,肤如凝脂,只浅浅一个微笑,就连整个魔殿都能为之倾倒。
“那人是你?”雪灵的话把魔太后拉回现实。
“嗯,当年我当年女扮男装,在魔宫过了百年了。”魔太后含笑,眉眼间风彩不减当年。
“那你当年叫什么名字?”
“我叫影……”
“影,魅……”雪灵低吟着。
魔太后又重新说起当年的事。
“杀……”
魈惊得说不出话来,魔太后斜瞟一眼,便让他瘫软跪在地上。
魈从来没有受过此等屈辱,恨恨盯着女扮男装的魔太后。
“滚。”魔太后冷哼一声,妖媚如丝的声音里尽是冰冷杀意。
那人愣了愣,转身离开。
魅咳出一声血来,他不稀罕别人的施舍,尤其是女人,嘴角干裂溢出血来,他嘶哑地道:“女人事不要你的好心。”
“你竟然知道我是女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