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可是生在膏粱锦绣之中的人。
“他要保全南夏,可不就是有求于你?”许幸言奇怪地看了白佑澜一眼,“你先将自己夸赞一遍,然后在顾景惊叹的时候,他肯定会觉得这些有什么好的,他也可以。这时候你出手帮他,表现的自然大方不求回报……”
许幸言滔滔不绝地跟白佑澜灌输这种霸道皇子的套路,白佑澜却是越听越迷糊。
什么叫有什么好的,顾景也可以?顾景本来就可以好么?府上的话本果然是要控制的对吧。
他先前只是以为这那些话本千篇一律文笔粗俗,没想到连情节都那么不可思议难以置信,还会把人变傻。
听得头昏脑涨的白佑澜终于意识到重点。
“不对,”白佑澜用力一拍手,“你这不是话本里追人方式么?我又不想跟顾景成亲,用不着啊。”
“你不是要拉拢感情么?”许幸言狠力拍白佑澜的肩,恨铁不成钢,“人家成亲前不也要拉拢感情么?你最后别三茶六礼不就结了?”
肩膀疼的白佑澜:好像没什么不对。
可是总感觉别扭。
在把热心帮助的许大夫送出屋门后,白佑澜看着许幸留给他的纸,一阵头疼。
他要是这么抄送过去,顾景肯定以为他脑子坏了。
头疼。
“长风。”白佑澜将纸叠好递给出现的长风,“把这个给沈长清送去,在把长清的回信给我。”反正长风没事的时候也喜欢往沈长清那里跑。
沈御鉴在看完白佑澜的苦恼后沉默了一会,将纸给长风:“你看看,觉得怎么样?”
长风三下五除二地看完,盯着沈长清的眼睛认真道:“特别好。”
看来书房该清理清理了。沈长清揉了把长风的头,决定把那些乌七八糟的话本丢出府去。
以后长风看的东西自己必须要要个把关。
决定归决定,该给的主意还是要给。沈长清一边写,一边在心底感叹,本来前日那个程来晟是个不错的好苗子,留下来肯定会大有裨益。
至少能分担点这些出主意的事。
谁知道白佑澜要让人去六皇子那里做卧底。
沈御鉴摇摇头,继续下笔如飞。
白佑澜按照沈长清的建议,将改了之后的凭证给顾景送了过去。送完后整个人虚脱一样,伏在桌子上不肯起来。
他的英名。
果不其然,顾景邀他后日去千平山赏花。
名义上是赏花。
“你看,我没错吧。”许幸言将头凑过来,一目十行看完后非常得意,“等着,我这就给你翻书去,肯定能拉近你们的感情。”
留下白佑澜注视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算了,傻就傻点吧。白佑澜自我开解到,人长得不错,再加上太子府的关系,就算性子暴躁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不会愁没人嫁的。
傻人有傻福呢。
千平山。
“王爷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山上风大,仔细些。”白佑澜到半山腰的晴岫亭时,顾景已经将茶具一一摆好,石桌上放着一张棋盘。
“左右无事,不如早些出来。”顾景从上到下飞快地打量一遍白佑澜,跟之前差不多啊,“太子请坐。”
“王爷烹的茶,我上次回去可是念念不忘。”白佑澜坐下端起茶杯,饮了一口。“不过是茶叶跟茶具好罢了。”顾景拖了音调,颇有些漫不经心,“太子若是喜欢,本王明日让人送过去便是。”
“使不得,这么好的东西给我怕是会糟蹋的。”白佑澜放下茶杯拈起颗棋子,“细腻光润,色法自然。王爷手中的东西果然都是极品。”
“不过一颗棋子,太子这话说的。”顾景抬了抬下巴,“请吧。”
“王爷可是邀我来赏花的。”白佑澜先下一子。“就当本王手痒,想手谈一局。”顾景双眼一弯,映着身后漫山遍野的杜鹃和随风飘进的几片淡粉色的杏花瓣,就这么撞进了白佑澜的眼底。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太子?”顾景见白佑澜盯着自己,颇为不自在。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不对啊,自己昨天在府里挑了半天了。
还是傻了吧。顾景眼带着几分怜惜,干脆果断地落下一子。
该不会突逢大变,导致心性不稳吧?顾景盯着棋盘,这条贼船还能下么?要不要自己去掌舵?
“王爷棋艺高超,早晚都是输。”白佑澜研究一会,“本想看看哪里的花开的最后,没想到一时看迷了眼。”
没想到花都压不过这位王爷的颜色。
别说一年好景,怕是此生好景都藏在顾景含笑的眼眸了。
“真好看啊。”白佑澜喃喃自语,顾景却只当他在夸花:“太子,这棋局刚开,用点心啊。”修长白净的手指伸过来,点了点白佑澜面前的桌面。
一抬头,便是风景万千,撞入眼帘。
白佑澜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被顾景笑得颤了两颤,都快化了。
眼波流转,神态温柔。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
想捂心脏的白佑澜:同样的都是男人,怎么顾景长的这么犯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