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都把事情安排好了啊。啥决断啊?”白佑澜讨好地笑笑,试图蒙混过关。
“再c-h-a混打岔我可就直接回去找你外祖去了,跟他好好掰扯掰扯这事。”翁逢弘往床头一坐,“你以为我乐意跑出来一趟?这天y-in沉沉的,过会准下雨。你再不老实,等你外祖知道了别怪我不帮着劝。”
“不是,不是来逼我娶亲生子安定过日子的?”白佑澜两只手扒着翁逢弘,眼里盛满了惊喜。他还以为老爷子是过来让他跟顾景分开,拿身份压他。
如是这样,他还真没了法子。
翁逢弘教他文章做人,跟谢正微一起把他养大。长风的师父是翁逢弘寻的,许幸言的师父是翁逢弘的故交,他是翁逢弘一点点看顾,才长成如今这个样子。谢正微是事务繁忙,更多的时候是翁逢弘照顾他。
也是翁逢弘,让尚是一颗幼苗的少年有了展望四海的宏图。
翁逢弘曾挂冠而去十一年,周游天下。等他被谢正微一纸书信唤到临风,教习诸子百家帝王之道的同时,也讲述自己游历所遇的奇闻异事。于是少年憧憬着临风之外的世界。
既然皇族不能随意踏出京城,那么他便将这天下收入掌中。到时去往何方,还不是一个念头的事?
因此他无法轻易放下。
“我又不是那些拘于书本的腐儒,这么多年见的事多了去了。”翁逢弘翻了白眼,摸着胡子,“你今年都二十三了,我可催过你娶亲生子?你外祖还是我拦着的。年纪也不小了,逼你也不合适。你既然想跟顾景在一块,那你就自己做好之后的对策。别告诉我这么大个人了,你还没想过之后怎么办。”
“确实是有一点构想。”白佑澜赶紧狗腿地给翁逢弘捏捏小臂,肩膀他够不到,“那老爷子您来干啥啊?”
“小兔崽子心思还挺多。”翁逢弘瞥了眼献殷勤的白佑澜,“我过来问你,你做好选择了么?是选顾景啊,还是选南夏啊?”
白佑澜张口结舌,答不出来。
“别想着两个一起占了,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翁逢弘甩开白佑澜的手,“你要是把南夏灭了国,也就别想着顾景在一块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教你么?”
“不是,再我点时间,肯定有办法。”白佑澜双手捂脸,用力揉搓,“肯定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的。不可能有解决不了的难题不是。”
“两全其美?你想的倒是挺美。”翁逢弘伸出手指戳白佑澜眉心,“南夏的白蘋院士,你可知道?”
“就是那个跟南夏开国皇帝一起打江山后来隐退教书的大儒?”白佑澜把手挪开一条缝,“我记得年纪挺大了,他还亲口夸你呢。”
“当时我刚辞官,久闻白蘋院士之名,第一个拜访就是他。”翁逢弘靠在椅子上,回想着当年往事,“我在白蘋书院叨扰了一年,那才是真正的鸿儒。被当时的皇帝困在一方小小的书院,性命朝不保夕,尚忧心着百姓。”
“这跟顾景有什么关系?”白佑澜拖着下巴。
“前几年白蘋院士曾给我传信,说他挽回了一个被赶进歧路了奇才。”翁逢弘摇摇头,“那是他的小弟子。”
“是顾景。”一阵沉默后,白佑澜方低低叹出这三个字。
“你不了解白蘋院士,但是我了解。”翁逢弘揉揉白佑澜的头,“他的弟子可以大字不识愚笨至极,却不能心中没有家国大义。他这一辈子,把南夏看得比什么都重。顾景既然是他的弟子,便是听从师命,也不可能看南夏覆灭而无动于衷。”
“佑澜啊,你若执意下去,最后只会是两败俱伤。让你们两个都体无完肤。”
“哪有两全之法呢?”
“乖,好好想想。”翁逢弘最后狠揉了把白佑澜,“我回去了。”
是放手还是握紧,全在于你。
翁逢弘出去时,特意从院子中绕了下路,远远地望了眼立在水池边的顾景。
跟那位华发满头历尽沧桑的老人,是真的像啊。
“白佑澜?”顾景等到翁逢弘坐上马车,才肯回到白佑澜的寝室。就发现白佑澜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啊?我没事。”白佑澜一偏头,嘴角立刻上扬,“过来。”
顾景将信将疑,过去坐在白佑澜身边,挣扎了几下,捞起白佑澜的右手放在怀里握住:“没事。”
“知道了。”白佑澜想把头埋在顾景的颈窝,现实却只能跟着顾景的话点头,“没事。”
两人这边气氛正好还没过去多长时间,青岚又小心翼翼地推开屋门:“太子,八皇子来了。”
说话的尾音都是颤的。
“他来干什么?”来凑什么热闹?他就不能跟顾景安安分分地两个人待一会么
“行了,我出去就是了。”顾景拍拍白佑澜的手,方想起身就感觉手上力道猛地一沉。扭头看去,只见白佑澜咬牙切齿地说:“不用,孤跟八弟没什么事。让他进来。”
“四哥,王爷。”白佑澄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顾景,好在他反应快,直接接上,“今日前来,小弟是想向皇兄求助。”
别说顾景,便是白佑澜都觉得稀奇。白佑澄找他求助?
他宁愿相信白佑澄是看他可怜过来安慰他的。
“什么事?”白佑澜支了支身子,饶有兴趣。
白佑澄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顾景,开口道:“四哥想必知道还在京城时,外祖曾从我城外别庄接回一个姑娘。”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