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程幼时与我四目相对后,吓得脸色更为惨白,迟迟不肯走上前来。
我明明没见过他,可这张脸却如此熟悉,紧接着心口一阵绞痛,一股难以名状的悲伤一股脑涌上来,痛得我一下跪在地上。
吓得沈夫人赶紧上来扶我,身边的丫鬟们也赶紧迎上来,将我引导到床上躺好,那程幼时见我这般,许是大夫的天性使然,即可收拾了医箱,上前来为我把脉。
躺到床上稍作休息后,心绞痛便渐渐平复了,看他如玉般圣洁的一张脸上半是惊恐半是严肃,突然就起了性子去逗逗他,之前他一直喊着休要怪我休要怪我,定是做了什么对不住这沈疏影的事。
我突然起身,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道:“程大哥,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还魂吗?因为啊,有人要了我的命,我呢,我是专程回来要他的命的!”
那程幼时吓得大喊一声,努力挣脱开我的手,挣扎间狼狈地往后横倒在地,紧接着狗爬一样哆嗦着站起来,疯一般冲出了房门,大家都被吓着了,只有我哈哈大笑,这也太不经吓了吧,抬眼去看地上那几点水痕,哼,怕是吓得尿裤子了呢。
沈夫人见我这般,直说我淘气,把人吓得,我便说:“只是开个玩笑,程大哥怎么会变得胆子这么小!娘,若要给我理疗,看来您得另外叫大夫咯。”
沈夫人无奈的摇摇头,叫我梳洗梳洗一起吃饭去。
后来听闻自来了沈府一趟后,程幼时生了一场大病,迟迟不见好。
第二日一群丫头来伺候我更衣,古代的衣服穿着繁琐,几个丫头七手八脚的,一条衣服带子,怎么也解不开,急的满头大汗的,其中一个便嘟囔了一句:“哎呀,朱砂姐姐还在就好了。”身边的那个便立刻推了她一下,扫去了严厉的一个眼神,开口说话那个就赶紧低下头闭了嘴,老老实实接着耐心解带子。
我眼珠一转,朱砂?看大家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看来这沈府里,还有不少我不知道的事呢,我轻轻然开了口:“对哦,好些日子没看到朱砂了,她去哪了?没她在身边伺候着,我都好不习惯了。”
话一问出口,丫鬟们都眼神四处飘,支支吾吾都躲避这个话题,我便抬高了下巴霸气得“嗯”了一声表示反问。
那个嘟嘟囔囔提到朱砂的丫头便吓得赶紧跪下:“雀喜回三小姐的话,朱砂姐姐自从你跳江后,便被妇人打折了双腿,直接扔在柴房里,也不准人去看她,至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呢。”
哦?能知道我跳江,看来这朱砂应该就是我的陪嫁丫鬟,在沈府也该是贴身奴婢,这沈疏影在跳江前是闹了郁言金屋藏娇的宅子,能带上一起去闹,看来绝对是心腹,这沈疏影的死现在看来疑点重重的,既然是心腹,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主子去死呢?而就算被打折双腿也不说明一切吗?越是深思越是想去见见这个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