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力不好对付,听话。”
“你是大祭司,我是少祭司,明面上图力不敢把我们怎么样。”李蒙想了想,“我去求见他,图力找过我几次,想让我当他的人,那天晚上,安巴拉来找我,图力有所怀疑,正好我可以为了这件事去找他的茬。”
赵洛懿哭笑不得,“图力能让你找他的茬?”
“只要让人通传,他得接见我,你可以偷偷进去找人,只要不让他撞上你,别人碰到鱼亦他们也算不得什么。”李蒙道。
赵洛懿想了想,不很情愿地答应下来,再三叮嘱李蒙不许乱跑,图力要是不乐意多坐会儿,走就是了。
“自己当心。”
师徒俩对视一眼,李蒙去求见,赵洛懿则在不远处树影后藏着。李蒙不再往后看,溜溜达达走到门口,请侍卫为他通传。
“圣子大人有客来访,不便见人。”盏茶功夫,侍卫出来回话。
李蒙疑惑地皱了皱眉,客气拱手,原路返回,走到阴影处,朝赵洛懿旁边一挪步,不放心地回头看一眼,门口安静得很,没有异样。
“图力有客在。”李蒙低声道。
赵洛懿哦了一声,朝上方看,没等李蒙反应过来,直接一提李蒙腰带,那一下李蒙条件反射去抓袍子,霍然失重,撒手改抱赵洛懿的脖子,张嘴想叫不敢叫怕惊动人。
墙后树枝被一脚踏弯下腰,李蒙腰被扶住,赵洛懿令他站稳,才踩着屋脊,快速移动。李蒙已有了防备,跟在他身后,走了没几步,底下屋檐角落里让出一排光着半边膀子,后脑勺珠翠摇曳的婢女。
赵洛懿跃下墙头,一臂将李蒙抱着,一只手紧抓在墙上,俩人风筝似的挂在墙头。
李蒙吓得心脏狂跳,赵洛懿这招呼也不大的作风,直要把他吓出毛病来了,惊疑不定地朝下一看,虽然才不足十米,他整个人也没多长。李蒙抬了两下腿,紧张地抱着赵洛懿的脖子,下面脚步声传来。
“巡、巡逻兵……”李蒙话音未落,眼前豁然一花,赵洛懿已经把他拽上墙头。
李蒙刚对上赵洛懿的脸,就见他师父难得露出了丝笑,直接把李蒙抱着跳进内院。
“#¥¥@……¥……”两个婢女头挨着头低声交谈。
无人留心到昏暗的树丛中树叶调皮地动了动。
“走了。”李蒙低声提示。
弯着腰给李蒙整理袍子的赵洛懿直起身,神色复杂道:“要不你在这里等,反正也是拖后腿。”
“……”李蒙小狗眼看赵洛懿,拽着他的袍袖不撒手。
赵洛懿只好带着李蒙同去,边走边四处张望,怕惊动人。李蒙则专门负责捅破窗户纸偷看,穿过一排房间,李蒙对赵洛懿摇头。
“那边。”赵洛懿手掌贴着李蒙背脊,推着他前行,倒是运气好,没再碰上人。
“有声音。”李蒙手指在赵洛懿掌心戳了两下,赵洛懿侧耳静听片刻,朝李蒙点头,将李蒙往身后一拦,摘下后腰中别着的一柄短剑,放轻脚步,看了一眼李蒙的脚,李蒙顿时会意。
霎时院子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蝉鸣恼人,一阵一阵响起。
赵洛懿扬眉,抬头看向二楼窗户,窗户在楼台内侧,楼梯在拐角处。李蒙小心跟在赵洛懿身后,一面不住留意身后,不过也是奇怪,这里既没有端盘子来去的宫女,也没有巡逻士兵。
李蒙看见赵洛懿喉头鼓动,赵洛懿突然停下脚,李蒙猝不及防撞上其坚实后背,差点叫出声来,那一下撞得耳朵嗡嗡的,赵洛懿伸手来揉李蒙的鼻子,李蒙摆手示意无妨,忽然神色一僵。
声音是从四五步外的窗内传出,李蒙听得面红耳赤脖子粗,又不敢出声,拉扯两下赵洛懿的袖子,示意他回头下楼。
赵洛懿却摇手,指了指里面,手掌弯来扭去做了个蛇形。
李蒙明白过来,赵洛懿的判断,里面的人是图力。
赵洛懿点了点头,手指指向窗户,一掌屈起罩在耳边做了个“听”的手势。
“……”
这大概是李蒙生平第一次听别人墙根,显然是两个男人正在行事,其中一个叫得极为压抑,似乎嘴巴被人捂着。另一个声音听上去确实是图力,时不时粗言秽语一番,学南湄话李蒙最先学会的就是一串粗口,安巴拉说这是地方文化,要先分辨出哪些是当地人口头禅,除外才是内容。
俩人躲在图力窗下,都是一脸通红,不过赵洛懿是薄红一层犹如喝了点小酒,李蒙简直是要烧起来了,他极力将一侧脸贴在墙上,试图消去些许尴尬。
身后武袍之中有一物在赵洛懿将往前倾的李蒙搂回来时,碰到李蒙大腿,一霎时,赵洛懿连忙后退让开。李蒙紧紧抓着腰侧赵洛懿的手,定了定神,听里头声音,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事,这时图力防备应当较为松懈。李蒙转身,推着赵洛懿下楼,楼下望见图力所在的房间后面还有三层的楼台。
李蒙只看了一眼,赵洛懿便即会意,抱着他上房,移至后面三层楼上。
大概在自己地盘上,图力无所顾忌,方才那窗户不过虚掩着,另一边儿窗户竟然大开,到了楼上竟见一人一腿被吊在半空,上半身衣袍挂着,随动作不停颤动,雪白精瘦的大腿上宛如绽开一朵又一朵血色梅花。但这时节,哪来的梅花,李蒙喉咙一紧。
那身躯骤然近乎扭曲地挣了一下,梁上垂下的红绳激剧一颤。
男人痛苦已极的脸于挣扎中仰起,李蒙瞳孔一缩,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