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高海洋,苏靖远身体绷紧。
“别生气,我知道自己发火的不可理喻,以后不会了。”陆越陵以为苏靖远生气了,低声道歉。
苏靖远无言地伸出手臂揽住他的腰。
陆越陵熟门熟路勾起苏靖远脖子,把他搂进怀里。
隔床王宁翻个身,嘟嚷了一句不知什么,宿舍又趋向沉寂。
明天早点起床,抢在王宁和姚信元醒来前起来就行,苏靖远想,不一会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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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越陵的不适只持续了三天,不到一周,他就在新学校里如鱼得水。
中考时的超常发挥,使他的成绩即便在优等生云集的一中也是极好的。
成绩好的运动差,运动能力强的成绩差,陆越陵却打破常规,集合了这两种优点,而他俊朗帅气的外表,潇洒的举止,阔绰的花钱作风,组合起来使他所向披靡,很快征服了一帮少男少女。
前三天他半夜里还爬下床和苏靖远一起睡,第四天晚上,那天下午打篮球,又和一班同学打了半天嘴炮,晚上爬上床没几分钟就睡着了,一觉到天亮,后来就一直自己睡觉了。
住校,比走读更多了和同学接触的时间,陆越陵身边不再只有苏靖远一个人。
虽然他们还是同桌,可是,只要下课了,他就和前桌后桌,以及班里其他同学侃个不停,下午放学了就一班人簇拥着去打篮球。
他拉过苏靖远,喊苏靖远一起打球,可苏靖远对打篮球实在没有兴趣,而且体力差,球技臭,跟他打了几次后就不去了,他也不再喊。
苏靖远有些后悔住校的决定。
不住校,起码晚上的时间是他们的。
失落的同时,又隐隐舒出一口气。
这样才是正常的兄弟关系。
眨眼的工夫,一学期过去了。
寒假回到陆家,也许是独自一个人睡惯了,晚上陆越陵也不再搂着苏靖远睡觉。
这样很好!
苏靖远对自己说,更加拼命地学习,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啃书本中。
他的成绩让老师咋舌,几乎门门满分。
这样的成绩入学时为什么会需要交赞助费呢,有老师和同学止不住好奇心打听,跟他关系最好的陆越陵被问得更多。
“可能是因为失恋了吧。”陆越陵挠头。
他也不明白,程雯没上一中,他问过陈思容,陈思容说的是程雯转学了,他便认为苏靖远是失恋发挥失常。
高一下学期,开学第一天,苏靖远和陆越陵同时收到情书。
苏靖远只有几封,他客客气气回了信,没有半分悲喜拒绝了。
“你觉得哪个女生好看?我跟谁在一起好?”陆越陵收到十几封,摆弄了那些信很久,拿不定主意,把信摞到一起举到苏靖远面前。
苏靖远不想看,合起书倒到床上。
“各花入各眼,这得你自己拿主意,我可不敢做这个参谋。”
他刚洗过澡不久,头发上还沾着水汽,分外柔软,眼睛半阖着,灯光映在他脸上,黑浓的睫毛罩下浅淡的一圈阴影,脸庞更白,微微有些倦怠无力的虚软,勾人的紧。
陆越陵看着他,怔了怔,嘟嚷道:“我这不是难以抉择吗?要是有一个像你这么漂亮的,我也不用看花眼无所适从了。”
“这还不简单,那些女生一个也不要,你直接追求苏靖远就行了。”隔床有耳,王宁从被子里探出头,挤着眼睛促狭地笑。
“滚蛋,苏靖远是男生又不是女生。”陆越陵骂,冲过去,抓起王宁的枕头狠狠闷住他的脸。
“救命啊,苏靖远,你老婆要杀人害命了。”
“你喊吧,没人理你,谁让你嘴贱。”苏靖远面上微笑,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陆越陵和王宁玩闹了半晌回来,他挑起其中一封信,笑着塞到陆越手里。
“杨敏?好像长得不漂亮。”陆越陵嘀咕。
“杨敏还不漂亮?”姚信元咋呼,“杨敏可是高一级的级花,陆越陵,你眼界不要太高了,小心一辈子打光棍。”
苏靖远想,为什么就不能不谈恋爱?他们只是高中生呢!
窗外鸟儿叽叽喳喳,枝头绿芽探头探脑,经过冬日严寒的压抑,迫不及待想要展露风-情,一如少男少女骚动的心。
老师越是要禁,越是防患,他们越是向往。
女生们已褪了初中时期的青涩,或是活泼娇俏,或是娴静优雅,甚至还有些提前成熟,身材火辣性感,这些,莫不强烈地刺激着荷尔蒙旺盛的男生。
即使是校风严谨,学生成绩在全市几所高中最好的一中也不例外。
教室里,图书馆里,宿舍里,遮遮掩掩凑到一起说笑的男孩女孩越来越多,陆越陵和杨敏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这一晚上,陆越陵又没回宿舍,王宁哎哟哎哟叫:“陆越陵那小子把级花都泡到了,我连一个灰姑娘都没有,太不公平了。”
他的嘴极贫,每天不是吧叽吧叽吃零食就是呱啦呱啦说话,制造噪音的能力强悍得令人咋舌,苏靖远听而不闻,静静地做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