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倾仪本不是多嘴之人,也不想为这事伤了自己性命,一再的保证换来对方一个平静淡然的微笑。
“明天我还能见到你吗?”临了,他突然对门口的那个白色身影说道。
那清丽的身影微微转身,不悲不喜的望了他一眼
“有缘定会再见!”
待他明日再来,却发现早已是人去楼空!免不了心里一阵的失落,别院的下人却捧过了那块羊脂软玉,说是慕容公子的回礼!
他接过道了谢,回去府中仍然有些晕沉!向人打听上官虹,却被告知不在西岳。温倾仪这才想起他曾经答应过蝶澈,明年开春与他兄弟二人共赴白鹭书院。于是他去禀明父亲,没有想到温父对他目前的学业程度感到非常满意,赶忙一纸书信寄去,不久便收到顾大人的回信表示一定会多加照顾故人之子。
转眼间便要过年了,长空山庄已是张灯结彩,二弟温子矜不久去过长安办了些货,赶回家却带来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圣上冬猎,宰相两位公子遇害!
这时,温家的人吃过晚饭正在厅中用茶,忽听得消息,不知为何温倾仪便紧张了起来!
“大哥不必担心,事出之时三四公子还在顾大人府上,听的消息才赶回宰相府中”
“好大胆的刺客,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谋害宰相之子!”听闻不是三四公子,他的心真是松了一大截的气!可是在对待这件事上,温父却有不同的看法。那慕容清绝的手段他早有耳闻,虽不滥杀但手法狠戾无人能及,胸中城府之深已到了前无古者后无来者的地步!这两位公子一死,最后的收益者是谁,可想而知!
温父的猜测倒是得到了温子矜的认可,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兄弟阋墙的事见的太多,求学拜年躲过圣上的冬猎却给自己的哥哥们布下重重的杀机,自己却又有不在场的证据!
“说到底都是猜测”他想起那个病中的阴郁少年,冷硬的脸庞露出的淡淡柔和。他说“那…我也祝你早日找到你的弟弟!”语句中明明透着真切,那样的人明明就是冷面心善,这中间定是有什么误会!
“听说,前几日你接触的就是慕容清绝?”温母拿着手帕的手捂住了胸口,面色凝重起来“他不就是宰相府中的三公子吗?”
“娘亲不要担心,他对仪儿很好!”看着母亲面露的担忧,他一阵的自责,早知道就不告诉父亲了。
“是呀!还送哥哥玉佩了…”温青衣站在母亲身边轻身安慰,温母闻言却再也坐不住了“我看明年你不用去顾大人哪里了,若你那日得罪了他,怕是…”
“娘亲,慕容公子也是人,他也有血有肉,总不能见人就杀吧!我只是去念书跟着顾大人又不跟着他,明年开春求学的公子大把,也没有听说因为有了慕容清绝都不去了吧!”
“你呀!就是心地善良,那慕容清绝以后把你吃了你都不知道”狠狠的戳了戳儿子的小脑袋,温母巴巴的盯着温父,指望着他劝阻下儿子。温父开口,只叫温倾仪小心行事!平日避着那人一点,万万也不能得罪。
温子矜只得在一旁呜呼哀哉!若是被娘亲知道大哥做的好事,还不气的当场晕死过去。
“慕容清绝给的玉佩你收好!这块你给我带着,以后都不准在取下来了”话说着,温母让青衣递过来一块白色的玉佩,那玉佩拿在手中润度之高,色泽细净一看就知道是块价值连城的好玉!他忍不住翻来覆去的瞧着,这块玉为何那么像从前家中的那块“贡觉玛之歌”的血玉,如果没有记错当时那块血玉的玉底有一串模糊不清的字,这会正好来细看。
“你不用看了!”温母笑着打趣“那上面写着心质平理,其仪安闲,你可不要把眼睛看坏了!”
想起那块血玉应该就是手中这块了,果真不是真的“贡觉玛之歌”!看来这个谜底自己永远不可能再揭开了。兜兜转转这块玉又回到了自己手中,真是天意使然。
“这玉凡是温家的儿女都有一块!你瞧青衣和子矜,再瞧瞧你哟!祖传的东西居然随手送给那些低贱的女子,再有下次我定不饶过你”
哎呦!头又被戳了,温倾仪不管不顾的跑去子矜那边,要求看看子矜的玉佩。
“君子矜而不争”都是些祝福警示的话语,温倾仪也没心情再看青衣的玉佩上写着什么。因为慕容清绝的争论就在玉佩的转移下过去了!这天终于到了过年的时候,一大早温青衣就穿着一件绯色的新裙袄蹦蹦哒哒的闯进了温倾仪的房间。
这时温倾仪也梳洗完毕了,他正穿着一件母亲为他特意赶制的深紫长袍,众人都赞出彩至极,他却在铜镜中把自己瞧了个够!母亲说今日过年不准穿白色,白色!白色!他只钟爱白色…真是抓狂,父母之命不可违逆!他唯有将就。
“青衣今天好漂亮…”他故作惊讶的拉着妹妹的手赞道…青衣害羞的转了一个圈,高兴的笑着说“真的吗?母亲非要我穿这件,她说喜庆。可二哥说我像个炮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