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此时正走在一楼的大厅里,要去小卖部给弟弟陆绩买饮料,谁知却被普通班的袁绍拦住了。袁绍没穿校服,穿了件花里胡哨的衬衫,配着左一个窟窿右一个兜的牛仔裤,嘴里还叼了一根牙签,一看就不像好人。陆逊警觉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袁绍露出一脸痞笑,将嘴里的牙签咬的一动一动的,从背后拿出一样东西:“陆美人当选校花,真可谓是实至名归,这盒巧克力是我兄弟袁术从德国带回来的,限量版,有钱也买不到。如今就送给美人,权当贺礼,还望美人笑纳。”说至“笑纳”二字,越发笑意殷勤,淫/贱至极。
陆逊狐疑地看了看他,又去看那盒巧克力,只见是心形的包装盒,上头印着烫金的外国字,一条紫色的缎带绕着盒身系成蝴蝶结,当中还插着一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但与其说是贺礼,还不如说是□□裸的示好。陆逊性情忠贞高洁,最见不得这等行径,当即冷下脸来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这东西我不能收。”
袁绍扯着一边的嘴角,将盒子在指头上滴溜溜打了个转:“为何不能收?”
陆逊道:“自古忠臣不事二主,我陆逊生为江东人,死为江东魂,除了主公孙权的赏赐,旁人所赠一概不收。请你让一让,我要走了。”
袁绍只当他是故作矜持,越发挡住了他的去路:“你与曹丕的奸/情如今谁不知道,还装什么忠臣?况且那孙权也不值得你如此。这盒巧克力你乖乖地收着,我兄弟二人日后自会罩着你的,凭他是曹丕还是孙权,都休想动你一根指头。”
陆逊一向听不得别人对孙权道半个“不”字,心下更加不悦,冷然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赶紧让开。”
那袁绍在三国校园里的势力虽不如孙权、曹操、刘备,但也算普通班里的一霸,平日里被人恭维惯了,如今见陆逊对自己如此轻慢,便恼了,跳着脚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刚当上校花你就端起架子来了?我袁氏兄弟能看得上你,是你三世修来的福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陆逊听他出言不逊,也有些恼了,将眼帘一抬,原本温润如水的杏目中,竟透出三分煞气,漆黑的瞳仁深不见底,内中似有幽火闪烁,冷冽如霜。
袁绍看得浑身一颤,胆气便弱了几分,一边不情不愿地往旁边挪动,一边逞强道:“小……小贱人,既想当□□,又要立牌坊。就你这种货色,我袁氏兄弟才不稀罕。”
陆逊面色阴沉,却并不还嘴,从袁绍身边擦过,径自走了。袁绍人高马大,竟被他蹭了个趔趄,手中的巧克力险些掉了。
孙权藏身在走廊的拐角处,将一切看在眼里,此刻不禁有些惊讶:“子明,你方才看见他的眼神了没有?这还是我认识的陆逊吗?”
吕蒙斜倚着墙站在他身旁,悠然笑道:“哦?那你认识的陆逊是什么样的?”
孙权回过神来,想了想道:“嗯……聪明伶俐,乖巧可爱。”
吕蒙失笑道:“乖巧可爱?你当他还是当初那个时时刻刻围着你转的小陆议吗?他如今已经十七了,这十几年来的成长,江东人人有目共睹,否则那‘小周瑜’的外号,是从哪里来的?只有你身在其中,始终当他是长不大的小孩。”
孙权听了有些茫然。吕蒙又道:“要我说,你与陆逊暂时分开也好,一来你置身事外,能对如今的他看得更清楚些;二来你对陆逊管得太严,恨不得时刻把他拴在身边,也该趁此机会放他出去锻炼施展一番;三来曹丕那事闹得不清不楚,你和陆逊都需要一段时间冷静冷静。”
孙权听了若有所思,还未置可否,只听身后突然有人喊道:“陆逊,你这个狐狸精,我跟你拼了!”余音未落,便见一道人影如风驰电掣般从孙权身旁擦过,直奔远处的陆逊而去。
孙权和吕蒙都吃了一惊,定睛看去,只见那人身姿瘦弱,个头不高,一头黑色的短发格外柔顺秀逸,不是曹植是谁。孙权从未见过他跑得如此之快,生怕他对陆逊不利,连忙从拐角处闪出来大声喝道:“伯言,小心!”吕蒙却恢复了先前的淡定,倚着墙懒懒地笑道:“又来一个送死的。”
果然吕蒙话音未落,只见远处的陆逊并未回头,却突然向旁边一闪。曹植本欲借着奔跑之力上前推他,这下扑了个空,整个人趴在了地下。陆逊皱着眉头瞥了他一眼,继续走自己的路,曹植却不肯罢休,三两下从地下爬起来,又扑向陆逊:“陆伯言,我要抓花你的脸,看你还怎么勾引别人!”
曹植妒火攻心,张牙舞爪,形容十分可怖。陆逊却很镇定,将身子稍稍后撤,躲开曹植致命的一击,又抓住他的手腕轻轻向前一带,就将曹植摔了个五体投地。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看得孙权瞪大了双眼。吕蒙在一旁嗤嗤笑道:“上学期吕布老师的擒拿课,陆逊可拿了优秀。”
陆逊一击得手,便自走了。曹植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不敢贸然上前拼命,趴在地下委屈地哭了起来。孙权怕曹植过后会去找曹操告状,报复陆逊,便走过去问道:“子建,你这是怎么了?摔坏了没有?”
曹植抬头看见他,哭得更加委屈。孙权把他扶起来,见他的两个膝盖都蹭破了皮,手掌也摔红了,便柔声道:“子建不哭,我和子明带你去医务室包扎一下伤口吧。你还能不能走?”
曹植只觉浑身的骨头都摔散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