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也是赶巧,正堂当中还坐着一个穿着黄袍的道人,身后站着两个身着米灰色道服的小童子。

景繁生暗笑,并未把那道人当回事,还有闲心上来就给那刘大官人戴了顶高帽:“哎呀,怪不得官人能敛财聚宝!您看您这颧骨有肉,下巴丰腴的,不止能聚财,还能守财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那刘大官人冷不丁听到这么中气十足的声音还被吓了一跳,可等听完了话中的内容,不由得面露喜色。

见景繁生他们进来,他就问那管事道:“这位是……”

景繁生给他行了个抱拳礼,嘿嘿笑道:“小生不才,路过此地见此处黑气凝集,想必是有妖魔作祟,特来帮刘老爷对付一二。”

那黄袍道人鼻孔朝天,听他这么一说,抢先说道:“好个黄口小儿,你师承何门何派,竟敢在本道面前张扬显摆耀武扬威?”

刘大官人最是迷信,平生也最喜欢听别人夸他的面相能聚财。他做生意多年也知道不该以貌取人,原本已对景繁生心生好感,但听了黄袍道人的话,见对方还是个青年模样,实在是太年轻了,不由得也心生疑虑。

景繁生并不理那道人,只对刘大官人说:“敢问官人,您是否每日每夜只要睡着都会做噩梦,而且梦中的内容总是一模一样?”

“对,对!”那刘大官人只要一想起那噩梦就打寒颤,忙说道:“确实是这样!实不相瞒,我已经许久都没有睡个好觉了!”

那道人却说:“说中这个有什么稀奇?就算官人现下的所处之境不是满城皆知,但只要细心打探又有何难?”

景繁生笑了笑,薄唇轻启,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说:“道长说这些又有何用?你若是不服我,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样的鬼,因何事而作祟?”

“自然是女鬼,因为被人杀害心有不甘而作祟。”

“那还请道长说说,她是如何作祟的?”

那道人傲然一笑:“此女虽然怨气深重,但此宅乃是一处风水宝地,极难形成怨魂,是以这女鬼只能靠托梦来扰人清静,并不能给人带来什么实质伤害。”

景繁生点点头:“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可道长可知,此女所托之噩梦是何内容?”

“这……”

景繁生见他答不上来,嘿嘿一笑说:“不如我们分别说给刘大官人听听,看谁说的对?毕竟既然道长也不知道,那想必大官人并没有将梦中所见泄露出去。”

他这话的意思,俨然是那道人之前说对了的,其实是通过多方打探得来的消息。

那黄袍道人听懂了他的意思,不禁被气得面红耳赤。

刘大官人这时候却说到:“我确实没有跟任何人提过梦中的景象。”

因为太恐怖了,连想想都会打寒颤,想的多了还容易被记住又在脑中反复回荡,故而实在是说不出口。

景繁生当先走上去两步,在刘大官人的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

刘大官人登时用看见救星的神情看着他,激动地拉着他的手说:“先生真乃神人也!不瞒先生说,你是第一个知道我这梦境的人!”

他似乎又想起了那噩梦,不禁浑身发起抖来。

景繁生大笑着说:“无妨无妨,员外你这不是遇上我了吗!”

黄袍道人见自己被戳穿了,还不肯灰溜溜地离开,反而说了些狠话,“真是无知小儿!那女鬼若不是怨气极重,又怎会在此地形成气候?你今日若是收不了它,可当心被反噬了!”

景繁生完全不理他,自行坐下来捻起桌上的小果子往嘴里扔了一个。

刘大官人现在眼里只有景繁生,哪里还想理会那黄袍道人,又听他说什么收不了,就面色不善地命人送客。

等人被送走,便改成这刘大官人给景繁生行礼道:“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景繁生想也不想地随口答道:“叫我十五就行。”

景十一:“……”

那刘大官人却完全没觉得他这名字有什么问题,只继续拉着景繁生述说自己这段时间所遭受的折磨。尤其是他说道如果离开这宅子睡觉,反而会噩梦加重的时候,简直是声泪俱下。

景繁生点头说:“嗯嗯嗯,你这宅子风水确实不错,又有不少开过光的宝器存在,你在这里头不会受到伤害,但若是离开了这宅子……之前那也只能算刘老爷你运气不错。”

景繁生被拉着袖子,也完全不耽误他进食。等那刘大官人一把眼泪地说的差不多,他才说:“想收这个女鬼吧,区区不才还是有十足把握的。可是不瞒大官人说,在下所用的法器却不是可以轻易催动的……”

那刘大官人眼珠一转,连忙说道:“先生需要什么催动那法器?但说无妨!”

景繁生笑道:“自然是灵石了。”

“这……那是仙家之物,这让在下去哪里给先生寻去?”

景繁生又是露齿一笑,他这个笑容甚至可以说有些邪恶,他说:“这两仪城虽然地方偏了点,但背靠两仪山,大官人你既是城中的首富,又是县太爷的把兄弟,恐怕没少在山中开采矿石吧?虽然两仪山已经是魔修的地界了没什么灵气也很难出灵石,但我就不信,官人手中会一块都没有?”

“这……”

“刘员外若舍不得那灵石,那在下也没办法除了那女鬼了。不仅如此,若催动不了法器,即便是在下也得趁着天还没黑尽早离开此处,先行告辞!”

景繁生说走就真要走,那刘大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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