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的眼中燃起无边的野火,瞬间燎原,他甩手一挥,仁杰被砸到对面池壁,哗喇喇跌入池里。
好一会儿,仁杰从水中站起来,双眼黑亮得如耀眼的星辰,摇曳的烛光映照在他麦色的肌肤上,为他涂上了一层浅黄色的光环,俊美而勾人遐想。
这生机勃勃的美少年,如踏水而行的骄阳之子,缓缓来到朱颜面前,坚定地握住他的手,微笑着说:“朱颜,强迫症是一种心理疾病,让我帮你。”
朱颜面无表情地望着对方,那个远久尘封的痛苦记忆,又被粗暴地撕开。
他的心底有一个怪兽在骚动,杀了他,杀了这个多事的少年,任何知道你秘密的人都该死!
仁杰还在循循善诱:“朱颜,你不必强迫自己喜欢男人……”
朱颜的头快要爆了,血直往上撞,他无意识地猛然挥开仁杰:“滚,蠢货!”他的手带着开山劈石之力,啪的劈在仁杰的肩颈间,立刻将仁杰打晕过去,静悄悄地沈入池底。
朱颜瞪着水中的美少年,他的面容是那麽纯净,那麽安静,就象去了一个遥远触不到的地方。
他跃出水面,踏着冰冷的大理石,步伐有些不稳,焦燥地说:“小篮子,把十一郎送回房。”
小篮子应了一声,与小包子走进浴室,两人连拖带抱,将仁杰放到池边。
小包子惊讶地嘀咕:“这十一郎水性很好,怎麽晕倒了呢?”
小篮子打量着仁杰的俊脸:“难道是帮主宠爱他,太过用力,他快乐得昏了?”
朱颜从门口重新走进来,冷冰冰地说:“两个小鬼,胡说什麽!”
他声音里隐有一丝笑意,俯身抱起仁杰,拍拍少年的脸,粗鲁地说:“别装睡,快起来陪本宫。”
仁杰吐了一口水,睁开眼,脸色有些苍白,笑眯眯地说:“帮主,你下手好重。”
朱颜不语,一路施展轻功疾步往卧房。
他将仁杰扔在床上,冷冰冰地说:“幸好我只用了半成力,否则…… ”他冷哼道:“十一郎,你最好别闹事,今天就饶了你。”
仁杰不正面答话,坐起身温和地说:“朱颜,我以为,你愿意和我作朋友,我尽力帮一个朋友罢了,并没有兴趣探究你的过去。既然你不喜欢,我以後不会再提。”
朱颜套上衣袍,安静地坐在桌边。
他好象陷在漫无边际的过往,脊背僵硬挺直,纹风不动。
他的脸冷漠无表情,眸子里闪过复杂的感情,有怨恨,有伤感……
卧房里的红烛发出柔柔的光华,忽然,一根灯芯劈扑爆了一声,将沈思中的朱颜惊醒。
他走到床前,凝视已安详入睡的仁杰,低头吻了一下,“傻孩子,你什麽也不懂。”说完,轻点仁杰的睡穴,爬上床搂着仁杰,微笑着叹息了几声,盯着房内浅黄色的烛光出神。
仁杰做了一个美梦,满池的莲花开了,他和小侯爷坐在池边,四下安静无人,小侯爷明眸红唇,仙姿翩纤,清笑道:“世路如今已惯,此心到处悠然。”
仁杰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凑上前去说:“嗯,我的心,与你一般。”
小侯爷一改羞涩,大方地亲吻仁杰,他的吻异常热烈霸道,撬开仁杰的唇,不断的汲取甜美的爱汁,舌尖熟练的挑逗着,撩拨着。
仁杰感觉这疯狂的吻简直要将自己溶化,不禁兴奋地搂着小侯爷,感受着他的激情,他甘甜的气息。
忽然,他脑中有一根弦响了一下,不对,这不是小侯爷!
他从梦中惊醒,发现一位千娇百媚的美女,正忘情地伏在自己怀里。
如有心灵感应,那美女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睁开眼睛对仁杰笑了。
她一双灵秀的星眸,璀璨动人,浅粉色的脸颊上布满情欲,透着一丝少见的红晕,一张柔嫩的嘴唇吐气如兰:“十一郎,本宫很美吧?”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面泛春潮的白衣帮主朱颜,全套女子装扮,轻移莲步,俏生生地说:“十一郎,今天,本宫心情很好,就与你结伴去扬州城赏月。”
第22章斗艳
江横渡阔烟波晚,潮过金陵落叶秋。
中秋节前夕,扬州城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女人街上,许多小贩起劲的吆喝叫卖。
一个华丽的胭脂水粉店铺门口,来了一对奇怪的情侣。
那女子身材高挑,柔媚无骨,冰肌玉洁,如牡丹花般国色天香,她娇滴滴地一笑,顿时四周人群鸦雀无声,仿佛被使了定身法,所有的眼珠子都凝注在她身上。
那男子,却生得五官平凡,面色焦黄,两颗突出的大暴牙,甚是碍眼,唯一可取的是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带着温和的笑意,让人感觉很亲切。
那美艳女子傲慢地扫过围观者,目光冷冰冰的似夹着寒霜,被她这麽一看,每个人都觉得一桶冰水浇头,不约而同地想,这小娘子美若天仙,却明珠暗投,偏遇到了一个丑陋的鲁男子,怨不得她心情不好。大家用同情的眼光注视着她,为她悲惨的命运叫屈。
一位读书人看不惯,摇头晃脑地说:“可惜一片清歌,竟付於黄昏。”
那美女伏在男子肩头,低低地笑道:“十一郎,有人为本宫报不平呢。”
仁杰无奈地说:“朱大帮主,你把我扮得如此夸张,还插了两颗大门牙,戳得我嘴唇好痛。”
朱颜一拉扣在两人手中的金丝环,将仁杰拽到店铺里,“别抱怨,待会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