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一起睡。”邹言没有犹豫地回答,突然亮起的眼睛让简源差点觉得邹言之前说的事情全都是为这一句话做准备。简源抿了口牛奶,冷静下来想想男人和男人之前就算睡在一起也不会有占便宜什么的事情发生,唯一需要担心的是邹言会不会半夜起来把他绑在床头。
认真考虑后,简源对上那双坚定的蓝眼睛,“其实我不介意在阳台打地铺……”
“阳台有点冷。你还是和我一起睡吧。”邹言继续坚持。
许易觉得这句话好像有点耳熟。
强行插入剧情的简源和原本剧情的美少年受邹言最终还是睡上了同一张床,正牌攻许易侧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被淡淡的惆怅和孤独环绕着。
老实说身为长期住在高档公寓的艺术家他不是很习惯睡这种皮质沙发,睡的时候手和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他请求留下来只是因为有某种指引让他在这里寻找什么东西,上次有这种感觉是他五岁画出人生中第一幅画的时候。
许易从十岁时开始练习人体,很快他发现女性的身体并不能引起他创作的灵感,画男性的身体时他也只对美少年的身体有感觉,这种感觉并非出自爱意,而是一种对美的追求。他和很多漂亮的少年合作过,但从来没有对模特产生过爱情。
上一次合作的模特临走前对他说,“那是您这种情况不是因为您喜欢男人,只是纯粹的因为您是变态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
半夜许易突然听见从卧室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和少年压低了的惊呼声,几秒后他看见简源提着裤子从卧室里跑出来。许易本来已经坐起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见简源后马上又重新躺回了沙发上,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简源从自己的行李箱里翻出另一条裤子换上后,才猛地发现许易正仰头盯着他。
“我只是出来换条裤子顺便到阳台打地铺,什么事都没发生,你继续睡。”简源不想解释自己为什么睡觉睡到一半裤子扣会崩掉的问题,许易对这种无聊的问题也没有什么深究的兴趣,卧室里发生的事情对许易来说还没有简源格子内裤有吸引力。
“如果你现在没睡意的话,介不介意和我聊一会。”许易从沙发上坐起来,说,“你缺不缺钱?”
简源再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长了一张缺钱的脸。
“我记得大学生都会做兼职,我这里有份不需要多少能力的工作,你愿不愿意接受?”许易很快地切入正题,他知道像简源这种年轻人在意什么,所以把好处一次性都抛了出来,“薪水高,工作时间自由,不需要用到体力和脑力,做得好还会格外加工资。”
“这种一听就不真实的工作已经欺骗不了我这种成年人了……”
“当我的私人模特。”许易斜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他不需要看简源就知道对方脸上会是什么表情。没有人能拒绝这样一份工作。
简源沉默了一会,转身推开落地窗,说:“我还是去阳台打地铺吧。”
工作很轻松薪水也很高,但按剧情来这句话是许易对邹言说的。他在篡改别人的命运,就算上帝默许他这种行为,他也不可能心安理得的接受本来属于别人的好处。
更何况他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你还可以搬进高级公寓,在工作期间公寓里的所有东西你都有使用权。你没有经济来源,如果离开你同学的帮助,你还能有什么办法生活下来?”许易感觉到简源又朝他走近了一点,很明显这个少年已经对这份工作动了心,只是出于某个原因无法接受而已。
简源突然想到自己现在都是靠邹言的接济才活下来的,他不接受工作的原因就是为了不欠邹言的,但再这样下去他欠邹言的钱估计把他自己卖了都还不起。
就不能让他好好地做个有原则的自力更生的有志青年吗……
“我替他拒绝,他不适合这份工作。”穿着兔子睡衣的邹言扭了扭刚刚被绑住的手腕,靠在卧室门框旁眼神不善地盯着许易,“他不需要工作,我会养他的,我就是他的经济来源。”
风从阳台外吹了进来,简源突然觉得自己后背有点冷,他的声音在他还没思考完之前就从喉咙里冒了出来。
“我接受这份工作。”
邹言愣愣地看了简源一会,又垂下头死盯着自己的灰色拖鞋。
“所以要从这里搬出去了?”邹言仔细想了一会,抬头问简源,然后惊愕地发现对方已经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倒在了打好的地铺上,很明显在拒绝和他继续谈话。
邹言抿抿嘴,没放弃地走到落地窗边继续问:“你现在睡着了吗?”
“睡着了,已经开始做梦了。”
“哦。”邹言失落地躺在了简源旁边的空位上,注视着简源露在被子外面的头顶上的发旋。
如果现在是在母亲的家乡,他就能听到教堂的钟声从远处传来,修女们吟唱的声音能让他烦闷的心情缓和下来。他还在襁褓的时候就被母亲教育到男人不能对喜欢的人露出任何不耐烦的神情,要学会把甜言蜜语刻在骨子里,学会利用自己如海般的蓝色眼睛去吸引喜欢的人。
他的一切都在遵循母亲的教导,唯一违背过的事情就是选择了计算机编程专业。
因为他对游吟诗人这种职业一点兴趣都没有,也不擅长写情诗。
“你现在睡着了吗?”邹言没忍住,又问了简源一遍。
被子里的人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