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受邀去过不少人家,从未见过像自己家这样长幼不分的人家。

也因着这个缘故,他虽请客的次数不少,但从未主动请过人来过自家!哪怕有些事儿,瞒也瞒不住,整个京城打听一下,人尽皆知。

他心里无比尴尬,可又不知如何劝阻父母,更何况根源还在他那祖母身上。他一个孙辈,又如何妄议长辈?

于是便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故作不知罢了。

如今他那大伯有了出息,坦白说他心里是高兴的。哪怕最初有些不舒服,可少年志起颇高,他定然能像敬大伯一样高中,他日撑起二房,光耀门楣。

所以对这些下人转换风向,他也也只当不知罢了。

可很快,王氏就知道了这些!

身为一个管家太太,她手里自然是笼络了不少人,她得势这些人自然好过。她若是让出了这管家之权,她手下这些人显然也没好日子过!这道理啊,大家都懂。

于是周瑞家的门槛自从贾赦封侯之后就快被踩烂了!眼见着这府里已是东风压倒了他们西风,而且自家太太怀相尚好,她便一咕噜地将那些下人逢高踩低的做派给说了一遍。不但如此,还骂了几句。

“这别的也就算了,这珠大爷的称呼可是老太太开的头,到了他们这里就跟着变成珠大哥了,像什么样子!我呸!一个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这还不算呢,我还听说大太太在东大院放话,说以后要称呼迎春叫大小姐!这让我们大小姐如何自处啊?”

她倒是真有几分护主,也的确是心中有气。

其实吧,她心里也知道,那贾瑚可是三岁之后才没的,也是上了族谱的,按照序齿,贾珠的确是应该排在贾瑚之后。而当时虽然老太太说两家分开叫,但迎春落草之后没半年就死了娘,虽被接到了老太太那儿去,但也不甚重视。王氏当时就让人用二小姐称呼,抬高了他们家大小姐的身价。

现在迎春被邢氏养着,虽然不能以庶充嫡,但是按照老太太当年那话,东大院的称呼她大小姐也是一点错处没有。

——虽然不管怎么着,外面人都要笑话他们家这规矩。

王氏听到这里一个没忍住,直接就将手边的一套茶具全给砸了,周瑞家的躲得及时,不然那碎渣子怕是要跳到脸上。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王氏尤未解气,对周瑞家的道:“老太太院子里的都是惯会逢高踩低的,元姐儿可受了委屈?”

“这倒不曾,只是瞧着憔悴了许多,只是老太太因那个柳嬷嬷的缘故心情不好,整个院里的人都战战兢兢的。”

王氏这才脸色稍霁,又问道:“珠儿那里呢?”

“咱家大爷向来是一心苦读的,哪里会留意这些?”

王氏这才点了点头,道:“她要改称呼,也随她去。如今倒不是计较一时得失的时候,这荣禧堂我能住一日,他们就没脸一日!”

“可那个嬷嬷……”周瑞家的惴惴道。

哪怕是宫里放出来的一个随随便便的嬷嬷都要不少人家抢破头。要是在宫里的主子体面的,有品级的,这不但权贵之家强着求回家,那些江南的豪商猾贾也都是千方百计的想办法,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将闺女送进宫。而这柳氏可是元皇后身边正三品的掌事嬷嬷,而后给了太子罢了!

而这样的品级,哪怕王氏是五品宜人,见了她真论起来也是要低头的!

有这样一位在身边,邢氏就是再怎么没见识也出不了半天差错。就连那迎春,也都跟着要沾光……

那可是伺候过元皇后又奶大了太子的!

“元皇后身边的老人,怕是圣人都要给三分颜面的。昔日废太子之时,元皇后身边的人都被他放出去荣养,并无任何牵连。这柳氏身为太子奶娘尚能逃过一劫,足可见她在圣人那的脸面。莫要动她,让手下人都规矩点,若是能想点法子,或许我那元姐儿还能沾点光。”

只是,多半是妄想罢了。

王氏想想儿子的贡生名额,再想想女儿的婚事,一颗心都跟着纠的生疼。

所谓为母则强,她为了这对儿女,为了肚子这个,虽然不能就这么着服软,但若是……

她突然看向周瑞家的道:“你觉得大老爷记仇吗?”

这冷不丁地一问让周瑞家的有点懵,可等反应过来她一张脸都变了色,磕磕绊绊道:“太、太太!您打算……?”

王氏摇了摇头,“要是没有贾瑚,我直接利落地搬出去,跟邢氏服个软,以后天天奉承她,将来元姐儿怕是能有个好前程。可现在,我不只是不甘心!他如今待贾琏如何我虽未听说,但他昔日对贾瑚我却是眼见心明的,我断了他半条命,他现在没拿我怎么样也全是因为老太太的罢了。若有一日……我只怕是要还这条命的。”

所以那柳氏再好,她也不能凑上去。归根结底,废过的太子还能上位这事儿,她不信。三皇子也未必没机会!她的元姐儿将来的前程,还是要系在甄贵妃身上。毕竟就算她不识几个大字,也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的道理!

只是这么着,一切只能听天由命,端看圣意如何了!

一个柳嬷嬷让荣国府除了东大院外,遍布浮躁喧哗。而这一天的晚膳贾母也没有胃口,只用了半碗粥。

左右丫鬟也不敢像往日一样围在她身边逗趣儿,平日里最爱在她膝下的元春也在晚膳时劝慰了她许久未果后,如今只是在一边静静地做针线。

若是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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