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双眼放光,他人虽然小,但是有些事儿还说明白的——

这儿子既然是被废过了,再想让他当太子那就是抽自己的嘴巴子,圣人听说最好的就是面子,这事显然不能这么干。那既然不能这样干,又看其他儿子不顺眼,将来最好的做法就是让这个儿子直接继位,所以就根本不用再立什么太子啦!

既然这么着,那他爹的确是多了一个天下第二号的大靠山呢。

“那咱们不回府?您跟他交情好的话,老太太肯定会让您回去啊……”

“呵,回去做什么?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让人盯着?你敬大伯也说了他要先收拾收拾珍哥儿再让你过去,所以啊,你那好二叔不来求我,我才懒得回去。”贾赦说着终于舍得放开了儿子的脑袋,从腰间垂挂的扇套中抽出扇子,啪一下打开,无比得意地微摇着扇子。

既然那人出来了,又暂时住在东宫,那他应该不用爬地道了吧?

说起来太子爷为啥好端端的要在自己的私库挖地道呢?当然是因为贾赦啊!

赦大老爷最好哪口?金士古玩!天下的宝物哪里最多?太子打从三岁就是天下第二,不管他懂不懂事儿奉承他的只会比奉承圣人的少那么一眯眯。且圣人坐拥天下,又有那么多人要当他的腿部挂件,比起来年少的太子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啊!

可这下就馋坏了立志要当个宗师的大老爷!

他虽然整天在东宫当伴读,可白天时间都是用来读书的,少部分还要用来练习骑射,还有其他玩意儿,晚上还要回家,这哪里有把玩的时间了?于是就想着偷渡。

东宫的任何赏赐啊还有供奉啊那都是一笔笔都有迹可循地!圣人担心下面人糊弄他的宝贝儿子的,因此在太子大婚之前直接让戴权监管。这么一来,直接从东宫带家去那显然不行啊,于是贾赦琢磨了下,死乞白赖地哄着太子给他挖了一条地道。

东宫其实也就只有巴掌大点儿,太子的私库显然不在东宫,距离宫门口倒是不远。

太子很是享受了几次被素来傲娇又桀骜不驯的大老爷死缠活磨之后,终于不堪其扰,于是就给开了一条地道,方便他随时去里面赏鉴一番,或是有个什么心头好,还能偷偷摸回家里把玩几天。

若真的喜欢?那还用说吗,直接过明路让太子赏他啊!

以至于戴权每每看账本的时候,那心啊,疼的都不要不要的!这虽然一库的好东西都不是他的,可是光看着那么多好东西到贾赦手里,他都心痛又……羡慕啊!

而大老爷在天下排第二的金大腿如今正在东宫的寝殿里修养着。他的独子司徒璟简直不离他分毫,亲自端饭喂药,小小人哪怕被生下来后从所未有的好好调养了几天,却越发地瘦了。

司徒徵前些天精力不济,每日大部分时间都是昏睡,等今天看到儿子如此,不禁拢起眉心,训斥道:“我膝下仅有你一子,你若不爱惜身体,岂不是让我更为忧心?如此我还怎能好好养病?”

司徒璟眼圈一红,却是强忍着眼眶里的雾气弥漫,低低道:“您不醒来我如何放心得下,现在您没事了我也就放心了,您别动怒……”

儿子如此乖巧听话却又倔强,让司徒徵不禁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脸儿,牵起嘴角道:“好好去养着,等过些天我身子好了,就找个人来陪你玩。”

司徒璟却是心中一动,脑子里面啪一下蹦出来了一个人名——啊不,是那个人的爹的名!贾赦!贾恩侯!

李二饼赶紧地将这位有点走神的小主子给抱了起来,丝毫没有所谓地主奴分寸,一边走还心疼的嘟嚷着:“我的小殿下,您都瘦成什么样儿了,还在主子面前打晃这不是要戳他的心嘛,咱去好好吃顿饭……”

等儿子走了,司徒徵才将视线转向一直在房间一角捧着一册书装相的白术,淡淡道:“白老,听说恩侯得了心疾?”

白术瞥他一眼,“你父皇也得了心疾。”

一个也,让司徒徵微沉了脸色。

他容貌生得太好,好到曾有人夸他是天神转世,极具威仪!而附和着如云。

而当他板下脸来的时候,哪怕有点贫嘴的白术也有点怵他,连忙摆摆手,“可别给我脸子看,我可是已经帮您打听过了,没什么大碍,好好养养就过来了。只是嘛,别的地方就有点妨碍了。”

司徒徵眸光不动。

白术见状先是啧啧了下,又差点笑出了声,好容易憋了回去才道:“比起您这些年当和尚,贾将军那过的可是神仙般的日子,可惜用力过猛,如今有些精力不济啊。王太医倒是觉得这倒不是什么坏事,反能让他好好修生养性一番,因此也没特别调养。”

他本以为司徒徵会动怒,也已经做好了立刻滚的准备,可谁想这人居然只是淡定问他:“孤极力配合,何时会好?”

“……”您现在要好了,早折腾个什么啊!本来不大的毛病生生把自己折腾废了有没有啊?白院判很想怒喷他,可惜,他没种也没胆,敢嘴贱也是仗着这些年的情分。他脑袋转悠了几圈之后,灵光一闪道:“要想好,不大容易,要想见客,明天就成。”

于是亲王殿下微微颔首道:“好,明天孤要见客,让他明天就给孤滚过来!”

刚回来的李二饼:“……”

其实他一点都不想见到贾赦,一点一点都不想啊!

为啥呢?大老爷他贱人一个啊!总是有事儿没事就能让他家主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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