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任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做了两个扩胸运动,这才准备洗脸。这些天,别院被围的水泄不通,苏任沒了事情干,只剩下睡觉了。也不知道前世是不是猪托生的,何时何地他都能睡着,而且睡的很熟,连梦都不做,要不是饿了或者被尿憋醒,睡个三天三夜都不成问題。
旁人见苏任这么能睡,自觉地给苏任找了个借口,那就是累。说苏任一直忙事情,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休息的时间,自然只剩下睡觉一条。而且,在苏任睡觉的时候,任何人不能打扰,即便是那些仆役路过都本能的蹑手蹑脚,生怕将苏任吵着。
洗过脸,來到红豆杉下,蛮牛早已经准备好了桌椅和茶水。不温不火的茶喝起來正好。一连喝了三大口,这才放下茶碗:“人呢,都干什么去了,”
“韩先生在房中,侯将军在后院练兵,老黄不知道。”蛮牛将所有重要的人的行踪给苏任说了一遍。
“不知道,这就这么屁大个地方他能去哪,”
蛮牛摇摇头:“昨夜就不见了。”
“是被韩先生叫走的,”
蛮牛连忙点点头:“两个人神神秘秘的,谁都不说干什么。”
“哦,那就算了,去给我弄些吃的,饿了,告诉二丫多放些肉。”
很快黄十三端着一个托盘进來,上面有一盘子肉,几个面饼和一些小菜,知道苏任不好酒,只放了一碗清水。苏任立刻大吃特吃起來。他这一觉睡的时间很长,从昨天下午直到今日中午,足足睡了八个时辰,放在一般人早就睡死过去了。
正在吃饭的时候,韩庆不定就会废了他这个世子之位。越想心里越害怕,越害怕就越紧张,越紧张就越会胡思乱想,这个死循环无时无刻不在煎熬刘迁。
今日的天气很好,晴空之下万里无云,那颗拖着长尾巴的彗星早已经消失,但他遗留下來的问題还在发酵,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刘迁觉得时间过的太慢,在看门口的同时,还不住的询问现在是什么时刻。当落日的余晖将寿春城染红的时候,一个人影急匆匆闯进了世子府。
刘迁的心里咯噔一下,生怕那人嘴里说出什么不好的话,紧张的看着來人。來人伏跪于地:“禀世子,大王相招,请世子随小人去王宫。”
刘迁一愣:“父王,可说何事,”
“小人不知,大王命小人前來请世子,车马就在门外,大王言世子不可延误,速速前往。”
刘迁看了苏飞一眼,苏飞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已经预感到事情可能有变,但是这个时候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冲着刘迁点点头。
刘迁慢慢起身:“好吧,本世子马上就來,你且去门外等候。”
來人并沒走,继续道:“大王言世子不得延误,请世子上车。”
“你,”刘迁想发飙,但眼前这个人虽是个下人,确是刘安的下人,就算要他死也得刘安下令,他刘迁不能随便处置王府的下人。
闭着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刘迁将怒火压下去,从几案后面转出來,往大门外走。路过苏飞身前的时候,狠狠的瞪了苏飞一眼。
世子府门外一大堆王府近卫全副武装站在街道上,一辆马车停在中间。近卫们身披铠甲,一手牵着马缰一手提着长戟,一个个板着面孔不带任何表情。马车很寒酸,沒有任何贵气可言,更像是内史用來押送囚犯的囚车。
來人揭开马车帘子,刘迁刚刚探出头,就发现车厢里竟然还有一个人。此人一身青色衣袍,样貌俊秀,闭着眼睛静静的坐在马车后部,对刘迁的到來沒有表现出任何动作。
“韩大夫,你”
韩嫣沒有理会刘迁,依然闭着眼睛静静的坐在那里。在身后王府仆人的催促下,刘迁不得已也进了马车。马车启动,刘迁一直盯着韩嫣,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可惜什么都看不到。若不是韩嫣的胸腹还在起伏,和死人沒有任何区别。
街道上一片漆黑,巡逻的军卒看见马车上的灯笼,慌忙闪躲一旁,将大路中间留给刘迁一伙。夜已经深了,因为乞丐的原因,四下里黑灯瞎火,偶尔有几盏昏黄的灯光照过來,更增添了几分清冷。沒人说一句话,除了近卫们的马蹄声,只有马车车轴发出來咯吱咯吱的叫声。
不等刘迁想好一个万全之策,马车已经到了。來人将车帘揭开:“世子,韩大夫,请,大王正在大堂等候。”
刘迁跳下车,赶忙整理自己的衣袍。而韩嫣一声不吭,将披风裹紧径直往王府里面走。那些站在门外的卫兵沒有任何反应,如同泥捏的一般,在王府大门两边一动不动。深吸一口气,刘迁装出一副谦卑的架势,冲着那名仆人笑了笑,这才往里走。
进了院门,看见王府大堂上灯火通明,十几个穿着各异的淮南国官吏静静的站在两边,其中就有刘迁很不想见到的五弟刘宏。刘宏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见刘迁來了,慌忙迎上來:“拜见世子,”
刘迁翻了个白眼,走向自己的位子。从那些官吏的议论声中,大堂里的所有人都是被这种方式请來的,大家也在猜测淮南王刘安到底要干什么。
时间不大,刘安带着三个人从屏风后面转出來,有左吴伍被,奇怪的是竟然还有韩嫣。
刘安扫视一圈:“都來了吗,”
左吴连忙上前看了看:“禀大王全都到齐了。”
“很好,今日请诸位來是有一件大事商议,刚刚接到消息,永兴渡被袭击了,驻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