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没有走正路进村子,而是在槐树林里绕了大半圈,包抄到村后走进一座老旧的院落里。
院墙是一人高的土垛子,大门是朱漆斑驳的木门,下面半截早已经被经年的雨水和潮气腐烂掉了,有瘦狗黑猫在底下来回跑蹿。
老汉推开破旧的大门,抬头望着自家这三间低矮旧房,墙根往上一米之内,早已经被风霜侵蚀剥落一层。
那半间是灶房,附在西墙搭的一小间土垛子房,窄小低矮,已经被柴草烟火熏得乌黑。
灶房再往前,地上埋着一根木桩,木桩上拴着一条长长的铁链子,链子的那一头,拴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少年,双目反张,嘴歪斜着一直挂着一道长长的涎液,双手十指曲卷,样子十分吓人。
“哎……”
黄老六看看自己这家,望着自己儿子,想起林七行家刚盖好的小洋楼,想起林七行那个开着大越野回来的儿子林造福,他就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