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在重温《棋魂》，昨晚看得太兴奋导致凌晨两点才睡，虽然白天他精神很好，但是现在实在有些撑不住了，可是泡面还得吃，图还得改，闻聍只能对自己说一句话：“自作自受！”
七点半，闻聍捞完了所有的面，正在喝汤，眼睛盯着电脑发愁，有个地方他改了好几次都不满意，甚至有越来越糟的倾向，闻聍有种晚上得睡办公室的预感。
外面加班的同事都走了，整个空间只有他办工作所在的区域以及顾成周办公室透出来的光。
闻聍外头看了好几眼顾成周的办公室，考虑着要不要去请教师傅。
还没想好，顾成周房间的门开了，穿着浅蓝色衬衫的青年出现在门口，侧身关掉办公室的灯，又带上门，一抬头看到闻聍办公桌这里灯还亮着，便走了过来：“怎么了？”
“这里，”闻聍转了下电脑，三言两语说明了自己遇到的问题。
顾成周沉吟片刻，站到他身后，右手放在他握着鼠标的手上，俯身看向电脑屏幕，手指动了几下鼠标，口中说着解决办法，不一会儿便改好了：“平时多看点书和图纸，别总犯懒，对你总归没有坏处，嗯？”
最后一个音微微上翘，像是疑问句，却让闻聍红了耳朵。
他们俩离得太近了，近到闻聍都可以感受到顾成周皮肤的温度，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香气，清爽且并不浓烈。
“怎么了？”
“没……没什么，”因为紧张，闻聍有点结巴。
其实他和顾成周之间并不是第一次挨得这么近，毕竟连身体都看过了，可是最近他有点奇怪，面对顾成周的时候总有点紧张，这让闻聍觉得有点危险。
都是男人，闻聍其实不应该想这么多，但是一想到自己直了那么多年的兄弟突然弯了，又想到网络上因为一篇影评而直了弯弯了直的人，闻聍觉得，似乎……也许两个男人待在一起也不是那么安全的，更何况其中一个男人长得祸国殃民，不说其他，单就顾成周那张脸，就能掰弯无数直男了！
作为一个虽然没有考虑过婚姻但是一直本着以结婚为目的成长的青年，闻聍觉得自己应该离顾成周远一点……
于是，他双脚用力，座椅便向左后方滑动，整个人退出了顾成周的包围圈。
闻聍松了口气，抬头看去，目光正对上顾成周的眼睛，或许是背光的缘故，闻聍觉得顾成外的幽肮着汹涌的暗流一般。
那样的目光让人容易心生胆怯。
闻聍有点不安：“老大？”
顾成周站起来，目光平静，声音温和：“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刚才的那一切仿佛是闻聍的错觉。
应该是错觉吧！
闻聍在心里下定结论，放松下来，有点为难的说：“可是，图我还没有改完。”
“明天再改。”
既然老大都这么说了，闻聍便恭敬不如从命，笑嘻嘻地说：“嗯！正好我困死了。”
“困？昨晚干什么去了？”顾成周将左手手肘上搭的衣服换到右手，往后退了两步，站在一边等闻聍。
“看动漫去了，我等到两点才睡，早上差点睁不开眼，”闻聍边关电脑边打哈欠。
“熬夜对身体不好，”顾成周先过去打卡，打好了卡又说，“也影响工作。”
“我就是看到兴奋的地方一下子有点收不住，”闻聍一脸无辜。
关了灯，他们走出去，闻聍站在一边等顾成周锁门。
顾成周锁好门看向闻聍，他眯着眼睛，满脸倦怠，便说：“以后不准看到这么晚。”
闻聍一愣，觉得他这话似乎有点不对劲，可是一想又没什么问题，作为老板，不满员工因为熬夜影响工作也是正常的，闻聍便说：“我以后不敢了。”
依然是顾成周送闻聍回去。
这个点的江城很堵，车子开开停停，如同蜗牛爬行一般。
闻聍歪在副驾驶，手肘撑在车门上，打着哈欠，眼角挂着泪滴，头脑有点昏昏沉沉的，只觉得满眼都是红色橙色的霓虹，路边的行人都被灯光蒙上了纱，有点模糊，鼻息间尽是皮具座椅的味道，其中又夹杂着顾成周身上淡淡的味道。
这样混合的味道对于闻聍来说已经非常熟悉，只是直到今晚，闻聍才想起来自己似乎经常坐顾成周的车。
他进公司才一个多月，和顾成周相识也才一个多月，却让他生出了一种两人是早已相识的老朋友的感觉。
而这一个月间，闻聍平均每周都会和顾成周一起吃饭看电影，其中有一半的时间顾成周会送闻聍回家。虽然他们俩都离公司不愿，但是送闻聍回家总是有点绕远路，只是闻聍从来没有想过顾成周是否会不方便，是否会不耐，仿佛送他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
可是这世上有谁是应该为谁做什么事的呢？
闻聍决定下次自己回家，反正也不远，他走回去也才十几分钟，回去不一定会比现在堵车更慢。
送闻聍进了小区，在他下车之前顾成周说：“明天上午九点直接去恒光雅苑，不用去公司，我到时候过来接你。”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闻聍连忙说：“不用了，反正离得也不远，我到时候自己坐车去好了。”
“从你家到恒光雅苑没有直达的公交，转车麻烦而且容易迟到，打车又贵，”顾成周沉吟，“而且，打车的话还不如坐我的顺风车，顶多到时候你把车费给我好了。”
作为老板这么黑心的赚员工的血汗钱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