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珏笑道:“铁老前辈初至宜昌,本该无缺做东来请……”
林珏话未说完,铁无双笑着打断他的话,道:“花老弟你太拘礼了,赵庄主与老夫是故交,听说老夫认得花老弟你,便说什么也要由他他请这顿饭。”
赵香灵拱手笑道:“上次也在此地一睹花公子风采,在下心难忘之。此次能有机会请得花公子,花公子万莫推辞。”
铁无双笑着点头抚须,道:“花老弟的确风采超然,令人见之忘俗。想四个月前的长江水道上,花老弟一人连挑‘横江一窝黄花蜂’三大寨主,其身姿卓然,仿若仙人临世。不愧为近来名震八表的‘无缺公子’,果真少年英俊,人中之鹤。”
铁无双此言可谓是极赞了林珏,他号称“爱才如命”,一生中唯一的爱好便是惜才、爱才,连“恶人谷”中的李大嘴也曾是铁无双的女婿,可见,此人爱才到了何种程度。自长江水道上见了林珏这般人物,可说是对他极为推崇。如果铁无双还有一个女儿,他保证这女儿非林珏不嫁!
林珏道:“铁老前辈盛赞了,无缺能完好无损到达宜昌还靠铁老前辈路见不平仗义出手。”
铁无双也知林珏谦逊才作此说法,哈哈笑道:“花老弟你就不用再说了,来!”他举起手中的酒杯,“花老弟,为咱俩的相识干一杯!”
林珏笑着举杯,铁无双见他饮尽杯中酒,笑容淡了下来,默了片刻,道:“花老弟,这杯庆祝酒已干了,老夫还有其他事要问问花老弟。”
林珏心中讶然,道:“铁老前辈请说。”
铁无双道:“老夫也知‘横江一窝黄花蜂’横行江南水道多年,所截所掠过往船只不知几许,可谓是贻害一江。”
林珏知铁无双的话必未说完,只是不语。
铁无双面色沉重,道:“花老弟为泄愤灭了‘横江一窝黄花蜂’上上下下一百一十零二口人,也算是他们罪有应得。但‘横江一窝黄花蜂’附近的村民何其无辜,花老弟又何必赶尽杀绝?”说到最后已是声严辞厉。
林珏闻言不可谓是不诧异,严肃道:“铁老前辈何出此言,无缺万万未做过此等事。”
一旁的赵香灵显然也极其惊讶,看着铁无双与林珏嘴巴微张。
铁无双道:“老夫也想相信花老弟你不会做出此等事,但铁证如山,对此老夫也无话可说。”
林珏道:“请铁老前辈言明此证为何?”
铁无双叹道:“在案发当场发现了移花宫独门暗器——月星镖,如果只是如此便也罢了,但是,尚有人证!”
“哦?”
铁无双接道:“那被屠的张家村中有一放牛娃因躲在牛圈里侥幸躲过,他亲眼所见,杀害了张家村全村之人的人正是你,花无缺!”
林珏沉吟片刻,问道:“不知那放牛娃如何知杀人的是我?”
铁无双道:“那放牛娃听得第一声惨呼后,就躲到草料堆里,只听屋子里惨呼一声,接连着断续响了两三盏茶功夫,他虽害怕却也抬头瞧清楚了凶手的模样……”铁无双说着眼睛直盯着林珏,道:“此人是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手拿一柄银光闪闪的长剑,神色冷酷地走出来,他虽穿着白衣,但此刻却已全都被鲜血梁红了!”
林珏听得铁无双复述那放牛娃的描述,竟觉像听说书的一般,仿若身临其境。那细节叙述的详详细细、精彩动人,若其中的主人公不是林珏自己,他也要忍不住为之叫一声好。
林珏叹道:“想必铁老前辈如此晚才到达宜昌是处理此事去了吧?”
话说,从林珏寄信邀铁无双前来距今已有三四个月了,在路上再如何耽搁也不会拖这么久。林珏猜到铁无双可能被什么事绊住,却没有想到此事竟与自己有莫大的联系。
铁无双面色凝重的点头,道:“不错。”他接着道:“虽然面对如此铁证老夫也不得不信,但老夫还是想听听花老弟你有何话可说,故封锁了消息,快马前来宜昌问一问花老弟你。”
林珏暗思,封锁了消息?怪不得如此大事,此前未听得一丝风声。林珏抱拳,肃声道:“铁老前辈大义,但此事绝非无缺所为,无缺一定会尽快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铁无双身后的白面紫衣少年突然寒声道:“花公子恐怕不是去寻证据,而是去杀人灭口吧!”
林珏微挑眉,问铁无双道:“这位是?”
铁无双皱眉斥了白面紫衣少年一声,对林珏道:“这是老夫的劣徒高翔。”
林珏对高翔抱拳道:“想必公子是对在下有所误会。在下可以保证,高公子所虑之事绝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