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放下手里的文件,深川打开书桌下的柜门,取出一个包裹递给凉夜,“拆开看看。”
凉夜不明所以,接过来一层层拆开包装,看到里面的东西惊讶地瞪大眼。
“喜欢吗?”少年走到了眼前,少爷一点不客气一把把人拽到他腿上。
凉夜吓了一跳,一时忘了少爷问的什么。没等他反抗,少爷双手圈住他的腰,向他扫了一眼,凉夜被少爷的眼神钉住乖乖不敢乱动,任霸道的少爷靠过来抬起他的下颌,像漫步自家后院一样不急不缓把他亲得快喘不上气才放手。
“喜欢吗?”得手后,少爷又问了遍。
不确定他问的是手里的东西,还是刚刚的什么。凉夜知道少爷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乖乖点两下头,让他自己去选。
深川笑了下,看起来心情不错,又道:“试试吧。”
凉夜从他怀里站起来,抖开手里的睡衣,和那天被少爷撕坏的那件一样,这件也是凉夜喜欢的漫画周边,不过是更加难买的限量版,而且是睡袍。凉夜直接套在身上,宽宽大大的,看不出合不合适。
少爷却很满意,点点头:“这样方便多了。”
凉夜:“”
就知道他别有用心了。
睡衣被深川留在他的卧房里,每晚凉夜要换时就来他的房间,于是哪天能早点休息,哪天还要辛苦加班,全看少爷心情。
不用说都知道他是故意的,凉夜皱皱鼻子想。不过这样被剥削压榨的日子也过不了多久了,深川上面还有一位嫁到国外的姐姐,按照规定,他也是要去服役的。
凉夜是家里独子,爸妈都在少爷家工作,努力上进,意外有了他,犹豫要不要时,望夫人听说了倒是很开心,“可以和深川作伴了,正好两人也差不了几岁。”保住了凉夜的小命。
生于战后的凉夜对战争没多大感觉,听说少爷就要入伍打仗去了,也就是“哦”了一声。深川和望夫人说话时他听到了,少爷有相关的留学背景,家里又有关系,通过考试就可以以军官身份入伍,可以受到优待。反正少爷才留学回来没多久,打仗也就和留学差不多吧,过几年就回来了。
深川看到他的反应,不冷不热笑了下,之后几天凉夜走路都是歪歪扭扭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只当少爷要在离家之前欺负够他,十分委屈。
临行前,深川不放心望夫人在霜降的安全,安排管家对家里的资产家什进行清点和整理,随时可以按照他规划的线路撤离。
望夫人觉得他未免担心过头,“最坏也就和二十年前一样吧,那次阵仗可够大了,也没打到霜降,偏远小镇也有偏远小镇的好处。”
“才过了二十年帝国就按捺不住,万一打到霜降,肯定最先踏平我们家。”深川冷笑一声说,似笑非笑的表情消失后,年轻的脸上终于露出本性里引而不发的桀骜阴郁。
望夫人听到沉默了。帝国是他们的宗教对立国,上次全境战争的起因归根结底是出于教派仇视,整片大陆上不同国家间的缔盟划分也正是根据宗教信仰,帝国仰仗充足的军工准备和挑起战争得到的先机,一度几乎称霸全境,大肆屠杀盟国教徒的事现在还是他们挥之不去的阴影。
“总之,你们等我的消息,情况不对马上全家搬去姐姐那里,如果战事真的恶化,没有比中立国更安全的地方了。”
虽然还是觉得儿子有点多虑,但是性命攸关,并且考虑到儿子差不多接任了家主的位置,出于鼓励她也应该听从儿子的安排。
在少爷一再强调下,望夫人最终点点头。
*
长夏的小餐厅又关门了。霜降居民近日渐渐习惯长夏三天两头暂停营业,时局不稳,人人忙着在乱世中找出路,应征入伍的青壮年走了一批,举家搬迁避难的人走了一批,餐厅即使照常营业想来生意也不如从前,虽然这次长夏关的时间久了点,也没人在意。
屋里拉着窗帘,大概有许多时日没透过气,空气沉闷,还有股几不可闻的酒味。房间里还维持着长冬离开时的样子,窗帘一直没拉开,长夏怕见到光,里面发生过的不可告人的事也就藏不住了。
他花了三天时间才接受发生了什么事。
那天醒来时已经快到中午,窗帘缝隙透进薄薄的光亮,长夏拿起床头的闹钟,一动才发现全身沉重得不可思议,又酸又痛,看到时间他吓了一跳,连忙喊长冬,然而喉咙却嘶哑得不像话,只发出了气若游丝的气声。
一开始他以为是宿醉的关系,心里奇怪昨天是比平时多喝了点,但也不至于整个人像打散的蛋黄摊成一滩,身体和脑子里全是黏稠的浆糊。
头晕得厉害,长夏闭上眼,觉得自己像旋转着下坠,昨晚似乎也有差不多的感觉,一些片段飞速从眼前闪过。有人摆弄着他的身体,从没体验过的甜美和战栗,现在还在一波一波从体内深处浮现出来。长夏陡然睁开眼,难道那些并不是荒唐的绮梦?还有烙在耳边炽热的情话,此时像当头浇下的冷水,长夏当场凝固住,好半天才敢坐起来确认一切是不是真的。
矮桌上还放着他和长冬吃完的剩菜和碗碟,铺榻上凌乱狼藉,他斜躺着,身上盖了一床揉皱的薄被,旁边有几个皱巴巴湿漉漉像是小胶袋的东西,捡起来研究一会儿猛然醒悟是安全套,眼前一黑,颤抖着从被团里爬出来。
下身传来尖锐又钝重的疼痛,视野不知什么时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