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府里地位超群的世子爷,他在李老夫人面前一说话,李老夫人就算再不愿意,也还是免去了李锦意去庄子上受罚的罪。
沈氏知道后喜不自禁,再一次到了荼蘼院向李思初表达谢意。
李思初坐在榻上和沈氏谈早就计划好的事,“姨娘不用客气,二婶那般害我,我岂能让她如愿,害了四妹妹呢?我们同是一房,自然要齐心才是。”
“二小姐,不管怎么说,今天你帮了奴婢一回,奴婢自然要报答你,你是想要……”
沈氏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她说了李思初帮她一回,她就要还回恩德。
“姨娘太客气了,我就是想请姨娘帮个忙。”李思初笑。
“什么忙,只要奴婢做得到的,一定帮。”
门帘外,吴妈妈一直在打转,李老夫人轻罚四小姐的事一传出,秦氏那边就蒙圈了。
秦氏以为,纵然被李思初算计了一遭,和沈氏为了敌,但好歹除去了李锦意,她怎么样也不算亏,可如今又听说李老夫人不叫李锦意去庄子上受苦了,开春的选秀照常,秦氏差点没气出一口血来。
她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便叫吴妈妈盯紧了李思初。
眼下沈氏又来找李思初,吴妈妈一直想偷听到一些话,可偏偏李思初附在沈氏耳边偷偷讲话,吴妈妈什么话都没听见,兀自着急。
没过一会儿,沈氏就掀帘而出,和门边徘徊的吴妈妈撞个正着。
吴妈妈连忙做礼:“三姨太,这是要走了?”
眼睛一瞄,看到沈氏手里提了一个包裹,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正待询问,就被二小姐叫进了里间。
沈氏携着包裹走了。
其实沈氏也奇怪,二小姐说想叫她把一些用不着的贵重首饰拿出去高价当卖,沈家是做生意的,也开当铺,典当出去的东西往往比别家铺子要高,二小姐拿给她七八件首饰,按照提高的价格,少说也能卖个四五百两银子。
四五百两,可不是小数目。
沈氏不知道二小姐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二小姐又说,当了钱后,把钱存进沈家开的钱庄里,别和其他人说。
沈氏突然就觉得,这个二小姐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先前来求她的时候没发觉,今天谈起了生意,就觉得不同了,似乎格外聪慧了。
但既然是交易,沈氏也就没多问,只当李思初爱财。
解决了第一笔钱的事,李思初就开始着手这院子里的下人了。
院子里到处都是秦氏的眼线,李思初觉得十分不安,又瞧见半夏和紫苏这几天闹不和,便计上心头。
那日早上,半夏给她梳头的时候她往抽屉里翻拣着什么,半夏便问:“小姐找什么?”
“一个镯子,你们看见没?”
“什么镯子?小姐平日里不戴呢。”
“那只碧玉镯子,你们看见了吗?”
“碧玉?”半夏恍然,这不是上回小姐赏给自己的那一只吗,“小姐,您说的那只是……”
“哎呀,是不是丢了?吴妈妈,吴妈妈!”李思初打断她的话唤来吴妈妈,“妈妈,你派人在院子里找找看,看我镯子丢哪儿了?”
紫苏不明就里,跟着吴妈妈去找了,留下半夏继续给李思初梳头。
“二小姐,那只镯子是您上次赏奴婢那个吗?”半夏纳闷而不解。
“赏你?我什么时候把那么贵重的镯子赏你了?”李思初回头,一脸迷茫。
半夏愣了愣,“二小姐?”
还没反应过来,吴妈妈和紫苏马上回来了。
紫苏手里拿着一只通体碧绿的手镯,正是上回李思初赏给半夏,被半夏偷偷藏起来那只。
“小姐,您看看是不是这只?”紫苏献宝似的递给李思初,眼睛还斜睨了眼半夏。
半夏顿时就慌了,“二小姐……”
“就是这只,你从哪里找见的?”李思初连忙接了回来戴在了自己手腕上,满脸高兴,“我还以为被人偷了呢,没想到还在这地儿呢。”
“小姐,就是被人偷了,奴婢从半夏的床头找见的!”紫苏伸手就指着半夏。
半夏一脸惊惧,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奴婢没有偷,是上回小姐赏给奴婢的。”
她迷茫又希冀地看向李思初,希望李思初能为她解围。
“我什么时候赏给你了?”李思初摸着手腕上的镯子,嘟起了嘴巴,“你居然敢偷我的东西!”
“没有,奴婢没有!”
任何一个府邸,偷窃永远是一项抬不起头的大罪。
半夏彻底慌了,她不知道先前还对她青睐有加的二小姐怎么一转眼就睁眼说瞎话?
这个镯子明明是上回赏给她的,她为了不让紫苏知道,还特意藏起来了。
也因此,她现在百口莫辩。
紫苏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刚才听二小姐说丢东西了,她第一个反应就是上次半夏偷偷拿了二小姐的打赏,所以一出门就往半夏那屋子搜,果然搜出了一只碧玉镯子。
“半夏,你平日里看着挺清白的,怎么连小姐的东西都偷?偷了就偷了,还不认错,平常你我做事都一块,小姐赏你什么物件,我还不清楚吗?”紫苏满脸的幸灾乐祸。
吴妈妈也大怒,“不知死活的贱蹄子,当初老夫人把你派过来是伺候好二小姐的,早知道你是如此手脚不干净的人,老夫人就该一开始把你撵去庄子上!”
“我没有,我没有啊!”半夏脸色骇得雪白,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直抱住李思初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