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情绪高涨,脸上全是尽兴。毫不知晓主导着这一切的顾流光心里有多煎熬。
他的时间一结束,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背起吉他跳下台匆匆跑出了酒吧,连酒吧老板在他身后呼喊都没有理会。
气喘吁吁赶到蜂巢酒吧,顾流光看了看身后,发现那道没有想象中的身影并没有跟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随后发现自己的心跳快得有些吓人。
慌什么?那个人又不一定是来找他的。
定了定神,他走进酒吧里,跟退场的歌手打过招呼后,便站上台去专心致志的工作起来。
这边的演出可不能再像在流雁酒吧一样了。他想到。
谁知,半个小时后,那个人再次出现在了蜂巢酒吧里。
他依然是寻了个角落坐了下来,点一杯酒,安静的看着顾流光唱歌,什么也不做,甚至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为了阻挡那道恼人的目光,顾流光别无他法,只能再一次化身为摇滚歌手。
然而,不仅是蜂巢酒吧,就连最后一场在tipsy酒吧的演出也依旧如此。
一次,他可以认为是巧合。
二次,他可以说是偶然。
三次,他只能无奈的确定,那个人似乎就是冲着他来的。
烦乱如麻的心情让顾流光很想揪住那人的领子质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但那人从头到尾只是在那安静的坐着喝自己的酒,什么事都没做,他也不好发难,否则倒是显得他在自作多情了。
让顾流光庆幸的是,他返回家里的途中,那人并没有跟上来。这令他一直悬着的心安稳的落了下来。
如果那个人再继续跟来,他想,他大概真的会疯掉。
一晚上三场绷紧了神经的演出让顾流光万分疲惫,回到家匆匆洗漱后,他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这一晚,他睡得格外沉,直到第二天上班时间快要到了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顾宁趴在床头,笑嘻嘻的看着他道:“哥哥,你快迟到了。”
顾流光一看时间,果然快迟到了,连忙翻坐起来,去打理好自己和顾宁的一切。
来不及吃早餐,他匆匆的就出门了。直到成功的赶上公交车,才长长的松一口气。
看着车窗外摇晃的风景,顾流光紧紧的握住了扶手。
不过一个晚上,他的生活就被打乱成这样,真是始料未及。
然而他不知道,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
当晚,那个人又再次出现在了顾流光面前。像前一晚一样,安静的听完他的每一场演出,再跟着他从城东奔波到城西。
甚至,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连续五天,天天如此。
顾流光一开始很郁闷懊恼,但最后竟也慢慢的习惯了。
第六天晚上,天上下了不小的雨,顾流光以为那个人不会来了,结果他依然还是在顾流光刚开场的十分钟内,坐到了他平时固定坐着的那个位置上。
因为有雨,当晚酒吧内的生意并不是很好,客人稀稀拉拉,很是冷清。顾流光不好弹奏激烈的歌,便又恢复了之前舒缓的曲风。
雨敲击着酒吧窗户上的玻璃,发出轻微的响声。水流一股股汇集而下,将外面五颜六色的光折射进来,投射在那人的身上。那一刻,顾流光心中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歌声里不觉带上了一丝往常没有的温暖。
雨越下越大,路上早就没了行人的踪影。顾流光从流雁酒吧里出来的时候,看着这天气就有些发愁,这样的夜晚酒吧的生意都不怎么样,实际上已经没有赶去下一个酒吧的必要了。但想一想那微薄的演出费,他咬咬牙,还是决定继续过去赶场。
顾流光的伞很旧,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买的,基本上没派上什么用场,没走多远就因为雨太大而撑不住了。
当时他一手护着吉他,一手撑着变了形的雨伞,风一吹过,身上就湿了大半,整个人说不出的狼狈。
正当他恼怒的想要扔掉伞冒雨前行时,头顶上多了一把大伞。
他回过头,那个一直坐在角落安静听他唱歌的男人撑着伞站在他身后,依然静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这是两个人这些天来第一次打照面,却是在这样猝不及防、狼狈不堪的情况下。
顾流光有着一刹那的尴尬和惊慌。
但那人只是推了推伞,既没笑话他,也没胡说八道些什么,仿佛这不过是他的举手之劳。
顾流光镇定下来,用他那把破伞撑着吉他,跟那个人一起朝前走去。
路上,那个人手中的雨伞全都往顾流光那边挡去,自己半边身子都被淋湿了也不管,也没有抱怨过一声。顾流光看在眼里,走着走着,就挨那人近了些,让他也遮一遮。
蜂巢酒吧不算远,离流雁酒吧也就两三条街的距离,两人走了一会儿就到了。
对于顾流光的到来,蜂巢酒吧的人丝毫不感到意外。这个沉稳老练的少年虽然不太好相处,但对待工作还是很认真的,长得好,唱功也好,不管怎样,都是值得被尊敬的。
蜂巢酒吧果然也没什么客人,顾流光坐在台子上时,环顾着冷清的四周,最后将目光放在那个一路陪着他过来的人身上,一直很想问他到底想干什么的念头忽然淡了淡。
算了吧,这样也挺好,谁也不打扰谁,他愿意唱,那个人愿意听,不正是他最忠实的听众么?既然别人都有,他顾流光为什么不能有?他知道他除了宁宁一无所有,但他也总该能奢望一点点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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