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推了推眼镜:“在里面候着呢。”
钟寒嘴角一弯:“好,知道了。沈川,你陪好燕少。”
沈川手掌紧紧靠拢裤线,标准的欠身:“寒爷放心。”
钟寒转过头看了眼燕珏,燕珏很有眼色的蹲了下来:“寒爷,还有什么吩咐。”
钟寒拍拍他的肩膀:“玩得尽兴点,如果腻了,就去楼下找我。”说完眨了眨眼,在下属的护送下进了vip通道。
燕珏起身,对上瘫着脸的沈川:“我能玩什么?”
沈川:“要看燕少喜欢什么?”
燕珏耸肩:“我对这些不了解,那就先挑一种简单的吧。”
沈川瞥了他一眼,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的给他讲解每种游戏的方法,分析难度系数,以及其中的一些小技巧。如果背景换成教室黑板,那就再合适不过。
燕珏心累的站在沈川旁边,左耳进右耳出的听他叨叨叨。
事实证明,燕珏在赌博这个方面没有一点天赋。一圈下来,身上的筹码全部输光光,兜儿比脸干净。
沈川眼神略带嫌弃,但还是出声安慰:“燕少,没关系,寒爷很有钱。”
燕珏眼角抽了抽,挺起塌下来的肩膀:“算了,不玩了,我还是去找寒爷吧。”
沈川有点如释负重地样子,抬起右手:“燕少,这边请。”
地下二层要比一层清净多了,装饰也更加高端大气些,厚厚的地毯踩上去质感很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们沿着走廊一直向前,直至没了路才转弯,深处便是钟寒所在的房间。金色的大门,门口立着两个高大的门卫。
“川哥!”两位打手异口同声。
燕珏的注意力本没在门卫身上,可是靠左侧的那个人声音太过耳熟,引得燕珏好奇的看了一眼。
这一看便移不开了眼。
沈川不着痕迹的皱眉:“燕少?”
燕珏没有管沈川,反倒是向那名男子跟前走了一大步,眼神死死地盯住那张脸,冷言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壮汉绷直身子,眼睛看着天花板,硬着头皮回答:“没有!今儿是我头一次见燕少!”
“呵……”燕珏嗤笑。
他到死都不会记错那张脸,那张将枪口对准他额头的脸。他之前就觉得那次绑架太过离奇,并且漏洞百出,先是在校门口劫持太过引人注目,后来又抛出人质二选一这种问题,实属怪异。只是当时的情况,容不得他太过细想,直到今天见到这张脸,一切的不合理都变得合理起来。
那次绑架幕后的主谋就是钟寒!
不愧是不做亏本买卖的生意人。不但从燕闻山那里要回了当初买下自己抚养权所有的费用,还彻底断了他对生父的念想。
这出戏演得真妙!
燕珏都想拍手叫好。
沈川看出了燕珏情绪的变化,就断定下属败露了身份。他微微弯下身,小心翼翼地问:“燕少,您没事吧?”
燕珏粗鲁的抹了一把脸。
他虽然气钟寒设计欺骗他,但也感谢钟寒让他认清燕闻山的为人。所以,算扯平了。
燕珏理了理额前弯曲的刘海,扬起下巴:“没事,我们进去吧。”
屋里的气氛有些紧张。
牌桌的左端坐着钟寒,另一端是位戴着金项链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中间站着一位美女荷官。他们在玩梭哈。燕珏进来的时候,荷官刚刚发完第三张牌。
就目前的牌面来说,中年男子最大,除了底牌外,一张老k 一张a。而钟寒却只有一张5一张9,至于底牌是什么,燕珏也不清楚。
中年男人咧着嘴笑,搂着怀里的情妇,大力地亲了一嘴,洋洋得意的说:“我加一千万,钟先生跟不跟。”
钟寒神情淡然:“陈先生说笑了,我跟。”
“哈哈哈哈!爽快!发牌!”
荷官开始发第四张牌,陈大佬很幸运的又拿到了一张老k。燕珏紧张的吞了口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钟寒的第四张牌。
荷官将纸牌慢慢翻开,是一张小4。
燕珏心里咯噔一下。
就目前的形势看,陈大佬赢得几率要比钟寒大的多。抛开底牌不讲,他一对老k,而钟寒却是些杂乱无序的牌,既成不了顺子,也没有对子。
陈大佬又是仰头一笑:“这回我加五千万,钟先生敢不敢跟?”
钟寒漫不经心的晃着高脚杯,淡淡的牵起嘴角吐出两个字:“我跟。”
荷官开始发最后一张牌。
陈大佬首先获得牌。他拿起桌面上的明牌熟练的遮住第五张未公开牌,然后兴致大好地颠颠情妇的屁股,油腻腻地说:“宝贝,来给我吹口仙气。”
情妇撒娇的一笑,红唇嘟起,轻轻地一吹。
陈大佬满足地感叹了一声,夸张地明牌——一张a。这回赢得几率又大了,对a比对k还大,陈大佬气焰更加嚣张。
钟寒只是淡定的瞟了一眼,稳如磐石。他故意学着陈大佬的油腻劲儿,也遮起牌,冲身后的燕珏招招手:“来,宝贝,你也帮我吹一下。”
燕珏本来紧张的要命,手心不断冒汗,钟寒却还有心思开玩笑。燕珏瞪了他一眼,没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