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住他:“徐择。”
他听到后怔了一下,然后踹了一脚电梯门,有些奇怪地微微佝偻着身体,转身朝我这个方向走来:“这个电梯接待员一直都是你?”
“我只在这个身体里待了两天,模仿了他的程序设定进行楼层问询和天气提示而已。”我冷静地回答道,又突然想到,“我还以为你认出我的概率是百分之百。”
“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能一眼认出你吗?”他的声音越来越轻。
我知道人眼需要一段时间适应昏暗的环境,但我并不觉得这个时候把对方看仔细了有什么用,所以我也就理解不了徐择为什么要靠我这么近,他的鼻尖轻轻掠过我的脸,身体往前向我倾轧,给我造成很大的压迫感。
“不知道。”我都能感觉自己呼出的气弥散在我们之间。
“眼睛。”他说,“在这个梦境区里,只有你会主动看我。其他的n都只有触发剧情引发对话了才会和我对视,而你的视线简直像根钢丝,牢牢捆在我的身上。”
我恍然大悟,我在电梯接待员的身体里时,并没有特意转头去看他,一般都是毕恭毕敬地微微低着头。
徐择的头又向下挪,下巴抵住了我的肩,他毛茸茸的头发拂过我的脖子。我茫然地看着他,他的手举起又落下,最终还是揪住了我的衣服。他的呼吸剧烈得像一个小型鼓风机,手也抖得不像话。我的胸膛里升腾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奇怪到我无法找出相关资料佐证这种感觉的成因。
“你有幽闭恐惧症?”
“没有。”他应该没怎么动舌头,牙齿也咬合得很紧,所以传出的声音带有很大的气音,而且很模糊。
意识到他现在的状况不太对,我把手往后伸入电梯数据层,修补它的数据错误,它慢慢恢复了正常。当机械运行的细微声音伴随着明亮的灯光一起来袭时,徐择的胸膛剧烈起伏,把手撑在墙壁上,瞬间远离了我。在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他就踢倒了我,他的右腿半跪着抵住我的腹部,他说:“别跟我搞这种把戏,你拿枪对着我都行。”
他还没有彻底从刚才虚弱的状况中恢复过来,我轻松地扭转局面,把他踹到了电梯内的墙壁上,他抬腿一踢,我扬脚一拦,有……有点痛。我说:“我只是想创造一个和你说话的机会。”
“你想说什么?”
“就是上次那个提议,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毕竟这里你都呆腻了不是吗?”
“在哪里都无所谓,关键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他反问我。
“在那个游戏里,我都听你的。”我对他说,“完全服从,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也可以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做事。”
他面无表情地说:“我看不见你,你还是会偷窥我。”他想了一下,又皱着眉头问我:“为什么一定要我去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玩儿什么所谓的游戏?”
“我想和你尽快建立关系。”我直截了当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