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愚钝了,只是当下我们身处密林,缺水少粮,又该如何?”
“据我所知,山林之中有几处山溪泉水,只是现在天色已晚,外面又到处可能是楚云扬的人。既然突降秋雨,我们可用雨水洗涤一些大型树叶来收集和储备雨水,至于粮食,山林中不缺野果野兔之类。你且出去,为我们收集些雨水,寻一些野果。”
“是。”
“照影。”
“属下在。”
“你轻功卓绝,又善于隐藏身形,你稍作休整,去父皇那里报信吧。”
“若属下去报信,又有何人保护殿下?”
“去吧,这个山洞极其隐蔽,难以发现。况且以我的功夫,来上三四个江湖中人也能自保。虽可勉强找到水粮,并不是长久之计,你与父皇说明我们的处境。告诉父皇两日之后,狩猎结束之时,太子失踪的消息就会传出来,不要让二皇子及其他人以搜寻太子的名义驻留人在万兽森林即可。二皇子一旦带人回皇城立即放信号弹,再带一群人,不必进来寻我,只需在森林出口等着。”
“是。”
照影坐了不过一息便起身出发了,先前出去收集雨水的侍卫还没回来,楚云起一人坐在山洞中。天色已晚,洞内更是黑幽幽一片,虽随身带了几个火折子,但树木都被雨水打湿了难以生火。楚云起坐在洞里,听得外面雨声凄凄,又有秋风时时和着,天也沉沉,地也沉沉,风雨交加,无止无尽。
静坐总是容易引人深思,想着想着,又无可避免的想到了傅晓尘。想对方这个时候该做什么,分离有一个月了,对方有没有想过自己。
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话,没有无尽的黑夜,没有不止的雨。楚云起坐在黑暗中,听着洞外的雨声,突然悲伤地觉得自己生命中的黑夜恐怕是无止无尽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那个侍卫才回来,带来几个野果和一些干净的树叶,又出去接了些雨水回来。虽算是贴身侍卫,楚云起并不知这侍卫姓名,也并无交谈。入夜,侍卫要在洞口守夜,被楚云起叫回洞内歇息,毕竟还有两天的时间,保存体力更为重要。
纵使睡下,在坚硬冰冷的石头上也难以安眠,外面虽然雨声渐弱,疾风吹荡树林之声倒是更大了些,楚云起在半睡半醒间,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到洞外有重物落地之声,立刻醒了来。睁开眼,洞内虽然一片漆黑,洞口倒是有微弱的月光投过来,楚云起看到那个侍卫也已经醒来,站在洞口严阵以待,只是许久不见有人前来,倒是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傅晓尘前脚还在阳台上洗着袜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头一晕眼一花,直接摔在了一片冰冷潮湿的地上。揉着被摔疼的腰挣扎着爬起来,借着惨淡的月光环顾四周,好像是在一片深山老林之中,正直深夜,寒风呼叫,傅晓尘只穿了件衬衫,不由瑟瑟发抖。边摸索着找一个避风的地方,边埋怨着“这是什么鬼地方。”
刚走了没几步,傅晓尘突然看到面前出现一黑影,大半夜眼前猛地出现个什么东西自然吓了一跳,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历过楚云起午夜时镜子里的那一吓,傅晓尘对这种事情变得淡定多了。虽然一开始被吓了一跳,但借着月光看过去勉强能看出来对方似乎是个人。
夜盲是种病,得治。每次他削苹果之前都要把窗帘全部拉开,提前在黑暗中坐一会才能适应过来,不然别说削苹果了,没把他手削了就不错。
还没等傅晓尘说什么,那人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把自己拖到了一个山洞之中。傅晓尘这时候突然有些害怕,这荒郊野岭的,突然出现一个人不由分说地就把自己往山洞里拖,傅晓尘立刻脑补了很多变态杀人狂什么的。
来到山洞里,洞内黑咕隆咚的,傅晓尘近视加夜盲在这种情况下就等于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到那人在洞中停住了脚步,朝一个地方说道
“属下在洞外发现这人形迹可疑,着装怪异,不知是不是楚云扬一党,周围只有他一人”
“我哪里着装怪异了,而且楚云扬什么的我根本不认识。”楚云起倒是认识一个,哎?他们名字好像啊……
洞内突然诡异的安静下来,身旁的人说完了话就不再发言,他说话的那个方向理应是有个人的,也自始至终没有出声,傅晓尘在这种寂静中颇不自在,正想再开口为自己辩解几句,突然黑暗中窜出来一个人直接把自己又拖出了山洞。
你们主仆二人把我拖进来拖出去的好玩吗?!
山洞外面,月光惨淡,傅晓尘只能勉强看清面前之人的轮廓,莫名地觉得似乎有些熟悉。突然那人一手把自己揽入怀里,用低沉磁性地声音在自己耳边轻声说着“晓尘,你来了。”
傅晓尘被人这样揽着,觉得现在的情形像极了所谓的耳鬓厮磨,身子也因为那人在脖颈边呼吸时所喷出的热气而微微颤抖着,只不过他的心颤抖地更厉害。
这个人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听声音,为什么那么像楚云起?
抬起头,努力地借着月光看着对面人的脸,还是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只是那人的眼睛显得特别明亮,眼神中似乎蕴有浓浓的他看不明白的情感,傅晓尘试探地开口,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云起?”
“是我。”
再次回到山洞,庆幸的是终于不是被拖进来了,傅晓尘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明白现在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