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瑾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络腮胡搭在谢穆清身上的胳膊,眼神深邃的好似深海。
络腮胡觉得背上冷飕飕的寒气直往脖子上窜,他打了个寒颤,回头看去,除了赵家的公子,并没有其他人,而且赵公子也在和别人打招呼,络腮胡困惑的挠了挠他的大胡子,也许是他感觉错了吧,他无所谓的想到,随后哈哈一笑,拎了一桶酒上来,说要和太子殿下一醉方休。
谢穆清冷汗直冒,说实话,他真不怎么会喝酒,虽然在宫里免不了应酬,但宫里用的是杯子,但这儿,这儿用的可是大海碗啊!
来自边关的将士们见络腮胡如此,心里也有了些底气,纷纷走上来和谢穆清喝酒碰碗。
“殿下果然好酒量,我老杨敬您一碗!”
“。。。。。。”孤真的喝不了了啊啊啊啊!
“殿下,这次真的要谢谢您,这边关无战事,我们这群人被换了下来,在家干领空饷,人也闷的难受,好在殿下您还能记着我们,让我们为百姓出一把力。。。。。。”络腮胡感慨万千。
他们是边关的老将了,嘉和已经很邻边的今夏族将近两百年没起过冲突了,他们这群人待在那也没事情,盛德帝就把他们换了下来,换了一批新兵去边境当做历练。
回了京城的他们发现自己与京城格格不入,他们在西北边境自由自在惯了,回到京城,处处有条条框框拘着他们,过的好生不自在,更何况他们一直都是大手大脚,做事直截了当,在兵部过的并不愉快,处处被人下绊子,被人穿小鞋。直到这次盛德帝派他们押送粮草,到了西北,那股子熟悉的味道,让他们的身心无比放松。
谢穆清自是知道他们的痛苦的,上一世安国公曾上书向他说过,但当时他说了什么,哦,他说既然不想当官那就别当了,然后革尽了他们的职位。也就是他这一句话,让他们寒了心。
想到这,谢穆清狠狠灌了自己一碗酒,当初的自己怎么这么混蛋!
“好,殿下,来,我再敬您一碗!”
“来!”谢穆清也放开了胆子,喝的半醉的他已经感觉不到背上如芒在刺的目光了,只是放下了架子,和将士们饮酒作乐。
酒坛子很快就空了,谢穆清喝的双颊通红,几乎站不住脚,将士们看着也差不多了,便不再劝酒,谢穆清摇摇晃晃的,嘴里还嚷着再来一碗再来一碗,赵怀瑾看的脸都黑了。
他上前抓住谢穆清的胳膊,强制拿下了他手里的酒碗,“阿清,你醉了,我扶你回去休息了。”
“不要,孤没醉!”谢穆清甩甩袖子,发现自己挣脱不来赵怀瑾的束缚,不高兴的嚷着,“小蓝子,你放开孤,孤还要好好犒劳将士们呢!”
还说自己没醉,连眼前人是谁都不知道了还敢说自己没醉。。。。。。赵怀瑾默念着不和醉鬼计较,不和醉鬼计较,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将领们看的有些好笑,但他们也喜欢这样的太子殿下,毫无顾忌的和他们一起喝酒,一起看戏,一起潇洒,而不是京城里那些所谓的大官,总是用不屑的眼神看他们,好像他们是什么垃圾一样!
那种人,外表文雅,内心肮脏不堪,是他们所不屑的!
“赵公子,需要我帮忙扶殿下回去吗?”络腮胡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谢穆清醉成这样子,他也有责任。
赵怀瑾看了看正在耍酒疯的谢穆清,头痛的点了点头。
络腮胡朝他笑了笑,好不含糊的举起谢穆清,把他抗在肩上,可他忘了,谢穆清再怎么和他们玩的好,他始终是在宫里长大的,再怎么样也是娇贵的,于是就这么颠阿颠的,就。。。。。。
赵怀瑾看了看满身酸臭的络腮胡,“胡将军,对不住了。您还是先去净个身,再去把衣服换了吧,毕竟。。。。。。”他颇有些不厚道的笑了笑。
络腮胡顿了顿,看了下满身酸臭的自己,乖乖的送了手,开玩笑,他们虽然很随性,很不羁,但不代表他们喜欢自己身上。。。。。。呃,如此的酸爽。
“那赵公子,殿下就麻烦您了,我们这几个大老粗就先走了啊!”络腮胡的大嗓门震醒了迷迷糊糊的谢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