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捕头的话,二少爷出事后就一直寻死寻活,折腾了好久了,也让我们这些下人不得安生。药来来回回都煎了六七遍了,要不就是放着冷了,要不就是看着气摔地上了,没
一口下肚啊……”领路的下人一想到自家二少爷的惨状,便气得声音都颤抖了,“这该死的恶贼,居然来害我们家二少爷,他真该被碎尸万段!捕快爷,您一定要抓到这恶贼,给
二少爷一个交代啊!”
这下人说着说着,居然还哭了起来,明明还张着一张恶脸。他呜咽的声音很惹人烦,但是我们三都知道他是忠心为主,所以没有人喝斥他。
他领路也不慢,不一会,我们就到了那二少爷所住的院子里。这院里颇是热闹,一群人就在院子里瞎闹。第一个入眼的是一名穿着褥衣的青年男子。他站在围墙上,也不知是
要干什么。下边一群七七八八的人既束手无策又紧张的看着他,生怕他一个想不开就跳了下来。我猜想这人应该是被辱的二公子。
“弟弟,你不要乱动,千万不要想不开啊,哥哥马上叫人救你下来。”这么说着,但也不知该怎么办所以显得手忙脚乱的白袍男子应该就是这府里的大公子。
在人群中,穿着华服的两位中年夫妇抱在一起哭,一看就知道是王富人夫妇了。
江凤梧先左看右看一会儿,思索片刻后才把江尚文推出去。江尚文不防,趔趄几步出去,回头怒目以对,但是还是被江凤梧充满胁迫的眼神顶了回去。永远都是败了的江尚文
叹了一口气,突然脚一曲一蹬,不花什么时间就窜上了围墙。
这种时候下边那群人才发现我们的到来。王家大公子很错愕,不过领路的下人机灵,他跑到他们跟前,就说,“老爷,夫人,大少爷,捕快大人来了。”
“哦,原来是捕快大人。”大公子脸上像透出希望的光一样,看来又是一个把希望都寄托在江凤梧身上的人。
我看见江尚文上了围墙就不动,也不知是在想什么。他眼睛盯着在围墙上表情淡漠的二公子,见他没有要动的意思,才轻点几步过去把他环抱住跃下围墙。
他这一下子不得了,王家的人“哎呀”一声全涌了上来,差点江尚文都挤不出来,只是那二公子没有表情,人家问什么都不答。
江凤梧懒得看这些人哭天抢地,就装模作样的和王家大公子说:“公子可找人把这事细细说与我听,我好尽早破案,找到恶贼,还二公子一个公道。”
大公子还没碰得他弟弟,听见江凤梧这么一说,索性就叫人把二公子扶进屋里休息,自己领着我们几个来到前厅。
人一落座,我们几个就开始听王府大公子在那里讲。他感谢江尚文救了二公子下来,光是谢谢就不知道说了多少句。江凤梧问案后,凡是他知道的他也都说出来了。江凤梧听
得很认真,一下摸摸下巴,一下擦擦脸。江尚文说,那就是他想问题时常用的动作。
“大公子的意思是说,昨夜大公子是亲自看到二公子睡下才离开二公子的房间的?”江凤梧问道。
“是,我昨夜与小弟谈心,一不小心就没注意时间,直到听见打更的声音,才叫他睡下。他睡下之后,我就离开了。”
“那是三更时候的事情?”
“是。”
江凤梧“恩”的一声,又继续问道,“那今早是何人发现这事的?”
“是侍女樱草。小弟时常贪睡,我吩咐过樱草,若他赖床不起,定要叫起来。她今日也是约摸着时间见小弟未起,就进了房。谁知进房来到小弟床边,她才发现小弟俨然是被
……”大公子神色痛苦不已,看来两兄弟感情确实很好。
“这样……”江凤梧说道,“既然如此,可否唤来昨夜守夜的所有人?我想,贼人犯案应该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问问也许有用。”
捕快都这么说了,大公子岂有不办的道理?江凤梧在等守夜人来的时候就叫我和江尚文去看看二公子,千万保护周全他的性命。我们两不敢违抗,就又往二公子所住的院子去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