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是如何过世的?”北傲辰谨慎地问道。
“家父从年轻时就落下了顽疾,直至上个月因肺痨病故了。”孝子神色哀戚,潸然泪下。
“是吗?”北傲辰仔细地观察对方的神色,见无纰漏,遂眼神示意副将。
“为了查证你所言非虚,本将要开棺验尸。”副将陈健上前一步,宣告道。
“将军,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家父已封棺,怎可再行开棺,此乃对逝者的大不敬啊……将军……”孝子神色惊恐,忙爬过去抓住北傲辰的裤脚哭喊道。
“……”北傲辰抬了抬下巴,示意快点。
“是。”副将听令准备开棺。
“不要……不要啊……”孝子欲上前阻挠,岂料旁边的士兵上前架住他,不让他靠近一步。
当棺木被开启的时刻,整个送葬队伍大乱,哭声震天,那棺木里安详地躺在那的老人却似睡着般毫无反应。
“将军……”副将将其全身检查了下,确定此乃肺痨病逝,遂向将军摇了摇头,表示毫无发现。
“……”北傲辰皱眉,难道是他太过多疑吗?
“爹,爹啊,儿不孝,儿不孝啊……”士兵一松手,孝子就赶忙扑身而来,痛哭流涕道。
“将军,这下该怎么办?”副将请示道。
“既然没什么发现,那就放行吧。”北傲辰无奈道。
“是,”副将听令吩咐道,“放行。”
士兵们让开道,打开城门,送葬队伍整理完毕,重新上路,只是那哭声似乎又添了一份悲凉。
“耶律姚彬,你到底在哪?”看着渐渐远去的送葬队伍,北傲辰烦心地自言自语道。
送葬队伍一行人没有走去山头,而是在城郊的50里外一个隐蔽处停了下来。
“主上,你还好吧?”孝子掀开棺木底层木板,板下竟然躺着一个人。
“我没事,辛苦大家了。”耶律姚彬抱拳以对。
“主上,客气了,此乃奴才们应尽之责。”孝子跪地惶恐道。
“尔等功绩,本殿记住了,希望来日攻占凤民,接各位早日回国。”耶律姚彬许诺道。
“谢主上恩典。”众人俯首谢恩。
“起吧。”耶律姚彬手按胸口处,虚弱道。
“主上,小人已备好了马车,请随小人来吧。”孝子恭敬地请示道。
“嗯,带路吧。”耶律姚彬点了点头,示意前面带路。
“主上,请。”孝子前面开路,耶律姚彬紧随其后。
待斗蛐蛐的热闹退去,芳香茶馆又恢复了往昔的宁静,偶有几个闲人雅士在那吟诗作画,煮茶论道。
贾六带着几个壮丁苦苦寻来,见朱大少端坐茶馆喝着茶,儒雅之余又添了一份悠闲。
“大官,我可找到你了。”贾六气喘吁吁地说道。
“六子,你来得刚好,我刚泡了一壶大红袍,你也过来尝尝。”朱大少招呼道。
“大官,你还有心情在这喝茶?”贾六几乎被气炸掉,朱大少平时宠着他,因此事态紧急之时,他也顾不上主仆尊卑了。
“怎么了?”朱大少无辜地睁着两只大眼睛眨啊眨的。
“大官,你那封信可把奴才害惨了。”贾六哀怨地抱怨道。
“那封信?”朱大少抬着脑袋想了一下,倔强道,“我写的是事实啊,谁叫娘亲不管我的死活。”
“大官,事情不是这样的,其实那晚……”贾六据实以告,恐再因误会累及自己。
“啊,你被打晕了?那后来怎么样了?”朱大少听着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事,遂好奇地追问。
“大官,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奴才吗?”贾六哀愁地看着朱大少不仅不担心反而兴趣高昂的神情。
“你不是好好地站在我面前吗?”朱大少直言不讳道。
“话是这么说,可是……”贾六心里闷闷的,哎,谁叫他们家大官伤了脑袋,现在是五四不懂啊,他能苛求什么呢?
“好了,你又寻来,可是夫人让你传什么话了?”一直静坐一旁的富管家适时地阻止了这场主仆对话。
“哦,”贾六这才想起来他来这的目的,“夫人说要大官快回去呢。”
“什么?”朱大少一听,又是满心不愿,“我不管,我不回去。”
“大官,夫人说了,这次就算是用绑的也要把你绑回去。”贾六轻声地报告道。
“呜……不要,我不要回去……”外面多有意思啊,他都还没玩够呢,而且那封信肯定把娘给得罪了,他才不要早早回去受罚呢。
“大官……”贾六笑着劝道,可朱大少不理他,气得转过身背对着抗议。
“我看还是我回去一趟,跟夫人交代一下好了,你在这陪大官吧。”富管家起身,解了两人的难处。
“那可太好了,富管家,那一切就拜托你了。”贾六喜出望外,有富管家出马,那他就不用担心不能向夫人交差了。
“那我可以暂时不回去了吗?”朱大少开心之情溢于言表。
“嗯,大官今天做了件了不得的事,奴才要赶紧向夫人禀报,相信夫人肯定会同意大官功过相抵的。”富管家笑着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