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沐清霖没有再说一句话,一如既往地沉默,赵东篱却觉得他的沉默与以往有些不同,但是哪里不同他又说不清楚,就觉得他此刻比以往更冷了些,甚至都没有再看他一眼,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完全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喂,死木头,待会儿到了回春楼可别再像现在一样绷着张脸,会吓坏楼里的莺莺燕燕的,到时候别人都不敢招待我们。”青楼里的姑娘有多“热情”,赵东篱再清楚不过,尤其是看到了像沐清霖这种一身贵气,英俊不凡的公子哥一会儿还不全乱了,那场面想想都觉得惊心动魄。

“呵……你是担心你那红颜知己不招待你吧?”前面不温不火突然飘来这么一句,带着许些冷嘲热讽,赵东篱愕然:这人,到底又怎么了?

两人继续沉默着往前走去,不一会儿就拐进了回春楼所在的那条小巷。

浓郁的香粉味扑鼻而来,青楼女子猛如虎,这绝对不夸张!这不,远远的,隔着老长一段路呢!那回春楼的姑娘就眼尖手快地扑过来了,简直如狼似虎,前后左右将他们围了个结实。

“哟……两位爷,一看就是人中龙凤,气度不凡,可否有空来我们回春楼坐坐啊!好酒好菜应有尽有,各种服务,包您满意。”

沐清霖明显没见过这阵势,寒着一张脸站在原地任百花簇拥,眉头却不悦地皱了起来。眼看他一张俊脸越来越黑,手也按上了剑柄,赵东篱赶紧抓住他的手腕,直接施展轻功飞向了回春楼的二楼:“倒数第二间。”说着便伸手推开窗户,拉着沐清霖跳了进去。

“呵,你倒是轻车路熟。”某人脚才沾地,又不冷不热来了这么一句,赵东篱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人,到底是怎么了?何时变得这么爱冷嘲热讽了?不像他作风啊!

“啧……我说莫爷能不能别每次过来都翻窗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贼呢!就不怕吓到奴家?”里面传来一声软糯的娇嗔,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不似刚才楼下闻到的那般刺鼻。

沐清霖循声望去,只见一抹婀娜倩影款款而来,脸上略施薄粉,面若桃花,一袭淡绿色长裙,聘婷秀雅,毫不扭捏做作,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不愧是楼里的招牌,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可以较比。

“我可是看准了时机来的,你这窗户难道不是为我而留?”赵东篱伸手捞过眼前那抹靓丽的身影,伸手点了点她娇俏的鼻尖,一脸涎笑。

“死相。”蓝玉烟嗔笑,作势往他怀里挨近一些,整个人都贴到了他身上:“这么久不来看我,这次过来又是为了什么事?”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玉烟也!”赵东篱亲昵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表示讨好:“这次过来确实有些事情要向你打听,不过,大多还是因为想你。”说着还不忘伸手在她腰间捏了一把,一脸流相。

“讨厌,人家好想你哦!你都不来看人家,最近又在哪里寻花问柳了?快从实招来!”蓝玉烟在他怀里撒娇,玉手如蛇缠上他的脖颈,娇艳欲滴的红唇贴了上去,眼看就要吻到他的唇,一旁的沐清霖突然一把将赵东篱扯了过去,冷声道:“别忘了你是来干嘛的!”

刚才那两人若无旁人的打情骂俏全都清清楚楚地落在了沐清霖眼里,此刻他捏着赵东篱的腕子,眼里竟有了些许怒意。

“呃……这位是?”蓝玉烟这才将注意力从赵东篱的身上转移到沐清霖身上,在看清他的脸时,猛地一怔,半晌才回过神来笑着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沐家四少吧?”

“何以见得?”沐清霖与她对视,手依旧紧紧扣着赵东篱的腕子。

蓝玉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当下谁不知道沐家四少为了江南郎君莫fēng_liú公子悔婚,还要与之喜结连理,终身不离不弃。此等深情,感天动地,听闻莫公子身上有伤尚未好全,在沐府的时候夜夜与四爷同塌而眠,半刻不离左右,如今四少又怎会放心让他一个人出来?”

“喂,那只是外界瞎传,不是真事,莫拿来取笑!我跟沐兄君子坦荡荡,兄弟睡一觉,可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赵东篱脸上一臊,赶紧出口澄清。

沐清霖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神色高深莫测,看不出喜怒,但隐隐又觉得哪里不对,总之,这一天诸事不顺,这木头自从听了“红颜知己”那四个字后就浑身上下整个人都感觉不对劲了!

“问吧!”沐清霖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松开了他的手,走到桌子边坐下,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也不看他们,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莫爷不用见外,有什么事情直说吧!只要是玉烟知道的,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会有任何隐瞒。”蓝玉烟看了看那头的沐清霖一眼,又转头看向了赵东篱,引他到桌边坐下,给他斟上茶水,温声说到。

沐清霖不动声色,眉头却皱了起来,嘴角抿成一条线,明显是极度不悦。赵东篱当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哪里招他惹他了,总觉得横竖他都不乐意。

反正这人就闷蛋一个,心里若是有什么不痛快的,他也不会说出来,赵东篱也懒得自寻烦恼,直接切入正题:“这几日刀无痕可曾来找过你?”

“昨天就过来一次,没坐多久又匆匆走了,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忙。”蓝玉烟在他身旁坐下,如实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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