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看着‘大妈’与‘大妈’手中似乎附带着别样意味的衣物,一时无语。
“抱歉,打搅了。”
他转头就走。
他似乎明白为什么他出现在这条街上之后会听见那些给里给气的议论了。
说到底,即便是在这里过完了他的大学时代,像他这样缺失方向感的路痴来讲还是没能彻底将这座城市了解到位。
出门,无视掉一路追出来的‘大妈’,莫邪拦了辆车。
“去新南门。”
上车,用一张红皮堵住了司机的嘴,既入是非地,所遇上的必然都是是非人。
现在的莫邪并不想惹是非。
但他似乎在无意中忽略了一点:他这张脸就是最大的是非。
“你是莫邪?”
车子起了步,司机透过后视镜端详着莫邪的脸。
作为一个被全国通·缉过的人能在直到坐进了常年与警·方合作的出租车公司的车里后才被认出身份,莫邪今天的运气不错。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是的。”
莫邪心中一叹,看来今天想不惹下是非都不成了。
“小伙子,你现在在拍哪部剧呢?前段时间搞出了那么大一个新闻,应该是你们内部的人做的吧?”
正当莫邪打算打昏司机、然后自己把车开到新南门的时候司机忽然冒出了一段听起来很是没头没脑的话。
这句话挽救了司机的命运。
“啥?”
莫邪没能理解司机的意思。
“就是前段时间那条短信,说你是暴·徒的那条,还说什么‘全国通缉、举报有奖’,弄得更真的似的。这炒名炒的,太有才了。”
司机眉飞色舞地说着,他似乎是个言语磕巴的人,所以他一面说着一面一只手离开方向盘打着比划。
“啥?”
莫邪还是没听懂,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好吧……我果然还是不擅口头表达啊……”
司机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要打结了,而且由于还要开车,他不方便转头与莫邪详谈,不过这个时候他灵光一转:
“今天早上的新闻里都说了,你听。”
说着他打开了车载收音机,经过稍稍调试收到了新闻频道后一段循环播放的今日热点落入了莫邪耳中。
“据悉,日前传播关于某莫姓男子的不实信息的境·外势·力已经落网……”
莫邪听了一会儿总算是搞清楚是什么情况了。
“周心焰……这是在让我放过周家人吗……?”
他明白了。
“好了,我知道了,那群人确实很有本事,不过这条信息其实也是假的,等一段时间电影拍完了、上线了你就知道了。”
莫邪对司机道。
“哈,小伙子,我看你的装束应该拍的是古装吧?这大新闻搞的,该不会是那位牛导的戏吧?”
司机不疑有他,反倒是觉得自己多年江湖阅历果然nb,当即端出了一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样子。
“哈,组里有规定,不让说。”
莫邪笑了笑,没在多说什么。
他只想安安稳稳地换身衣服、吃顿饭、采购一通补给,然后寻个地方好好将身上的伤势治一治、功夫练一练。
只要能达成以上目的,旁人想什么、说什么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毕竟约在十天后的那场架可不好糊弄啊。
出租车很快就到了地儿,下车时司机还很是殷勤地递过来了一根烟与一张名片并请莫邪在他的遮光板上签了名。
“别告诉别人我在哪里,我讨厌麻烦。”
莫邪签完字拔腿就走。
“好的!好的!多谢!多谢!”
司机对着莫邪的背影止不住地道谢,不知是因为今天载了一位‘名人’还是因为收了不少车费之外的小费,他起步的时候少有的望了推变速杆,一声沉闷的空油门声吸引了大半条街的注意。
而莫邪早在这些目光投过来之前便消失在了街面上。
这里,他熟。
路边苍蝇小店,街角杂牌服装,一抬眼就是各色蒙了数年灰的招牌。
他在这座城市中呆过三年,而在这条街上他至少呆了一年半。
“一件杂色印花衬衫,一件黑色大衣,一件水洗牛仔裤,一双白色板鞋,小伙子,你很像一个人。”
杂牌服装店不过十平方,这里没有店员,莫邪将一堆衣物堆在收银台上唤醒了一直将头埋在失去了封面但厚实得像砖头的言情小说底下的老头儿。
老头推了推鼻梁上的棕框眼镜,在这堆衣物仅仅扫了一眼便报出了一个价:
“一百三十八。”
然后他又将脑袋埋进了手上的小说里。
从头到尾他没朝莫邪的脸上望哪怕一眼。
“喏,不用找了。”
莫邪从空间手环中掏出了两张红票子摆在台子上,然后拿着衣物就走。
这家店里没有试衣间,十平米的空间全部被提供给了各色的衣物。
“慢着!”
老头‘啪’的一声将书合上,然后‘哗’的一声拉开了抽屉,悉悉索索一阵后他从柜台后头转了出来。
他拉住了莫邪,不由分说间将几张钞票与两只纸袋塞进了莫邪拿着的衣物堆里。
钱是四张,一张五十、一张十块,两张一元,袋子一大一小,大的是装衣服的,小的是装鞋子的,棕黄色的纸袋上没有任何杂七杂八的存在,就像老头看的那本失去了封面的小说。
“臭小子!混出息了?拿钱来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