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暖只摇摇头,仔仔细细的打量她一身无伤之后,方松了口气,缓慢而又坚定的道:“阿姊,吾保证,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终吾这一生,再不会给阿姊同样的困扰。”
司马君璧点头,轻轻笑道:“我相信你。”
在两人不远处,因田和阿元牵着三匹马,苏碧湖抱着一堆莲蓬站在湖边,三人静静的看着殷暖和司马君璧的方向。
殷暖牵着司马君璧走到几人面前,然后对着苏碧湖行礼道:“多谢苏娘子救命之恩,仆铭记于心,今后苏娘子若有什么吩咐,仆定当刀山火海,义不容辞!”
苏碧湖被他的这一礼吓了一跳,忙摆手道:“殷郎君太客气了,不必如此的。”
司马君璧笑了笑道:“暖暖,你这么严肃的口吻吓着碧湖了。”
“抱歉!”殷暖颔首一礼,又说了几句感激的话。
苏碧湖本想说自己把水奴当成阿姊,不用这么客气的,可是担忧对方误以为自己是想攀关系,便没再说话。
司马君璧笑了笑,对苏碧湖道:“碧湖,我知道你的意思,暖暖他只是想要感激你而已。”
之后几人离开,来时匆忙,并未带着马车,是以殷暖和司马君璧一骑,因田独自一骑,阿元和苏碧湖一骑,怕苏碧湖和前来迎接的马车错过,打算先送她回酒楼。
临分别时,殷暖再次表达了自己的感激,又说来日定当登门感谢。苏碧湖闻言笑道:“殷郎君万不可如此,如此我家里人怕是会当我终于攀上高枝,日后更不得清净了。”
她说得坦然,嗓音极为清脆,言语又干脆利落,很是让人喜爱,殷暖闻言说道:
“是仆考虑不周。”
苏碧湖笑了笑,又说道:“不过若是可以。儿家之后可否前去贵府和水奴阿姊一聚?”
司马君璧闻言笑着点头,殷暖道:“自然,欢迎之至。”
阿元极喜她脾性和自己相投,两人离开时还喋喋不休的说道:“苏娘子随时来都可以。若不方便时,你让人来通知一声,我去贵府接你也是可以的。
苏碧湖被她这般直爽的言语逗得开心不已。两人一路相谈甚欢,到了酒楼之时,竟差一点结成金兰。
夕阳西下。可是炽热依旧不见褪去,那一丝燥热似乎深入到骨髓里。王禹慈有些烦乱的屋里走来走去,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娘子。”云叶端着凉茶进来,说道,“可要饮些凉茶?”
“放着吧!”王禹慈有些懊恼的道,“我现在不想喝。”
云叶把凉茶放下,想了想看着王禹慈道:“娘子,可是在担心什么?”
王禹慈顿了顿,在坐榻上坐下,捧起凉茶饮了一口。待心里缓了一些,方才问道:“云叶,你可觉得我做错了?”
“怎么会?”云叶道,“娘子怎么会做错呢?”
王禹慈闻言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云叶顿了顿,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子可是担忧殷五郎君知晓之后怪罪?”
王禹慈点点头,复又摇摇头。不过是一个婢女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可是她隐隐的有一种感觉,这种不安或许不是因为殷暖,而是因为那个婢女若有似无的给她的那种熟悉感。
“娘子放心吧!”云叶道。“殷五郎君他们只会当人是失踪了而已,不会怪罪到娘子头上的。”
王禹慈闻言,心里却依旧不安着,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有婢女进来禀道:“娘子,殷家三妇求见!”
想着对方和自家娘子的关系,云叶下意识的就想让人把马思琪请进来,却听王禹慈道:“请她回吧!说我今日有些乏了,改日登门道歉!”
婢女闻言退下。
王禹慈有些无措的扯着手帕,她现在实在烦乱。总觉得若是看见马思琪,这种不安会更加扩大。
却说殷暖几人回到司园,直接到了树砚阁方才把马停下。殷暖率先下马,司马君璧有些头昏,昏昏沉沉还未落地,就直接被殷暖横抱在怀里。
“暖暖?”
殷暖低头,安抚的对她笑了笑,然后抱着人直接进了君璧的屋子。
这一天先是mí_yào,然后是落水,司马君璧也实在有些疲惫,便也不再说话,安安静静的枕在他的臂弯里。
因田跟在后面,吩咐婢女去把苏疡医请来。公主虽然努力撑着,但是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她的面色实在太过苍白。
殷暖把司马君璧放在床榻上,给她把被子盖好。见她满脸疲惫,柔声道:
“阿姊,你先休息吧!等下苏疡医过来吾再叫醒你好吗?”
司马君璧点了点头,她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头脑里昏昏沉沉的。
“暖暖。”司马君璧闭了闭眼,努力笑了笑道,“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吾知道的。”殷暖握住她的手,回以一笑。
待因田领着苏疡医进来的时候,司马君璧已经沉沉睡去。一番看诊之后,苏疡医说司马君璧原本就身体虚弱,湖水冰凉,寒气入体,若到明日未曾高热,那就表示没事了,之后好生调养便是。
殷暖闻言,面色微沉,让疾医去煎药,自己在床榻前守着。
“五郎君。”因田站在他身后,有些欲言又止。
殷暖未回头,只是吩咐道:“因田,让人看好王家娘子和舒玉楼,若有什么动静,即刻来报。”
“是。”因田点了点头,末了问道,“五郎君可是有什么打算?”
殷暖沉下面色,眼里有着狠厉闪过,似乎怕吵着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