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禹慈闻言,面上有些赧然,马思琪成过亲,提起这些事颇为坦然,她却有些不自在,不过虽然如此,得知殷暖竟然如此坐怀不乱,心里也有些心动起来。
马思琪善于察言观色,见她模样,立刻又问道:“如此,禹慈你还要离开吗?”
王禹慈垂了头,顿了顿方才说道:“儿家来到新安时日尚短,若是可以,还想多多观赏这四周景致。”
“那敢情好。”马思琪道,“过两日天气好些,你我便出门游览一番可好?”
王禹慈自然点头同意。
王禹慈身份高贵,在殷家住的是一个极为华贵的院子,四周景致安静优美,有湖有竹,假山凉亭一样不缺。而且或许是因为王禹慈和殷暖现在的关系,故而距离司园也较近。
马思琪见终于劝了王禹慈留下,心满意足的往回走,心里不停的计划着接下来的事。
然而就在她走过凉亭,绕过假山之后,忽然就听见了不远的竹林里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马思琪下意识的停下脚步,靠近了一些,然后就清清楚楚的听见那边传来的话语内容。
“水奴,我是认真的,你放心,虽然妾室身份低些,但是我绝对不会委屈了你的。”
马思琪闻言,不亚于五雷轰顶,咬牙切齿的听着接下来传来的那道亦算得上熟悉的声音。
“三郎君。”依旧是清透到清冷的嗓音,可是马思琪却觉得那嗓音里含着利刃,刀刀直戳她心窝而来,“婢子之前已经说明,婢子对三郎君无意。”
“怎么会?”殷昕的嗓音有些急切,“你是在担忧我阿母或者思琪吗?你放心,思琪这么多年一直不孕,我若要纳妾,阿母一定不会反对的。”
司马君璧闻言依旧请冷冷的道:“三郎君可记得,曾经答应过婢子一件事?”
殷昕一愣。下意识的问道:“什么?”
司马君璧道:“三郎君曾经答应过婢子,允诺一次说‘不’的权利,现在还作数吗?”
殷昕闻言,忽然想起了曾经得水奴相救之后。自己想要报答,然后她提出的那个要求。心里忽然就明白了她接下来的话语。所以在水奴柔柔的问出之后,他下意识的就想点头,却在反应过来之后就呆在原地。
天知道,他此时有多么的后悔。早知道当时不应该答应她的,那时就应该把人留在身边的,只要对她好就是了,时日一长,她终会满意的。可是现在,看着水奴满眼的清冷和怀疑,他终是点了点头。
“作数。”
司马君璧轻轻松了口气,虽然殷昕若是不愿,她也有其他的法子,但如此终究要简单省事许多。
“三郎君。”司马君璧道。“婢子谢过你恩德,今日请你应了那时的承诺。”
殷昕深深的看着她,半响方才低声苦笑道:“我就知道的,你这人,哪里是个婢女,这份清高比我更甚啊。”
司马君璧垂首不言语,半响,殷昕又问道:“水奴,请你告诉我,你……是为了殷暖吗?”
他问的太过诚恳。司马君璧想要忽略亦是不能,顿了顿低声说道:
“也许婢子是真的想要留在他身边的,不知道能多久,但感觉。只有还有意识,都是希望如此的。”
殷昕闻言,惨白了脸色,半响不言。
司马君璧垂了眉眼,低声说道:“三郎君,婢子告退。请三郎君保重!”
说完再无它言,沉默着转身离去。
殷昕静静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那纤细的身影消失在竹影深处,依旧呆立着,竟是有些痴了。
半响,竹林外忽然传来一声冷笑声,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极为突兀,殷昕下意识的回过头,待看清来人之后,立即皱起眉头道:“你来做什么?”
马思琪咬了咬牙,幽幽说道:“夫婿这是说的什么话,从家从夫,难道不是夫婿在哪儿妾身就应该在哪儿的吗?”
殷昕依旧面色不善的看着她,“你方才都听见了?”
“听见什么?”马思琪抬眼看他,讽刺的道,“听见一个贱婢不知廉耻的勾引夫婿你吗?”
殷昕有些不满的道:“你既然听见了,就该知道此事与水奴无关。”
“怎么就无关了?”马思琪忽然大笑起来,“夫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因为一个下贱的婢女,你做出了这样毫无身份形象的事,难道妾身说错了吗?”
“水奴不是那样的人。”殷昕不快的反驳道,“她既不下贱,也不卑微。”
马思琪简直要被他气疯了,“夫婿,你当着妾身的面和一个婢女这般不清不楚,难道不用和妾身解释什么吗?”
殷昕看着她,忽然冷冷的道:“你嫁到殷家几年一无所出,应该知道,要是寻常人家,我便是抬近来多少姬妾都是合理的,现在只你一人,已是给你留了足够的面子。”
说完再不管马思琪面色如何,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马思琪目瞪口呆的看着殷昕离去,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脸色霎时气得苍白,眼泪无声的流下,双手不停的颤抖着。
“啊!”马思琪忽然大叫了一声,整个人蹲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三、三娘。”梅诗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三郎君可能是、是心情不好,所以才会……”
“他凭什么心情不好?”马思琪狠狠的打断她的话,“就一个贱婢而已,都是水奴那个贱婢害的。”
梅诗吓了一跳,再不敢开口,好半响,见马思琪缓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