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暖道:“总要先把人找到再说。”
水奴心里却又几分计较,想了想对殷暖道:“我有些担忧宋阿姊,要不这样,暖暖你先和阿元追上王朗君,因田和我去宋府看看?”
“也好。”殷暖点头,不过想起宋家,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不然阿姊你和因田阿元先去追上王阿兄,吾去宋家可好?”
“宋阿姊毕竟是女子,暖暖你去可不方便。”水奴道,“放心吧,有因田跟着没关系的,我也会小心行事。”
因田也做了保证,说是定会让水奴毫发无伤。殷暖虽然担忧,也不知水奴现在执意去找宋元衣的目的,但是只要是她做的决定,在确保她安全的情况下,他便不会反对的。
几人又互相叮嘱几句,便分两路而行。
殷暖和阿元骑马出了城门,反正每次抓重役都是往同一个方向,倒也目的明确。水奴和因田架着马车赶往宋家的方向,因为天气尚好,又是上好的良驹,所以速度也是极快。
因田和水奴并排坐在马车辕座上,因田拿着缰绳赶着马车,边问道,“公主,为什么这个时候一定要执意去见宋家娘子?”
水奴想了想道:“只是忽然想起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水奴道,“我知道忽然想到,若是王朗君是主动离开的呢?”
因田有些不解,“公主的意思是?”
水奴道:“王朗君在经商方面,算得上是奇才,在新安商界也是有些名声的。我忽然想起这几日和五郎君一起去商铺时,偶尔注意过王家名下商铺。发现一切井井有条,虽不见主家,店里伙计也是有条不紊,所有的事都安排得极为妥当的样子。可是看宋娘子情形,宋家发难应该也不是这一两日的事。”
因田恍然道:“公主的意思是若非王朗君是自愿,此时应该是一团混乱才是?”
“嗯。”水奴点头道,“虽然王朗君确实是一个心胸开阔。积极处事之人。但遇见这样的事,多少也该有些颓败才是,除非他早已知道自己会被抓重役。且自愿而往,所以才早早的做好的这些安排。”
“这样的话,那我们去找宋娘子的目的是?”
“解铃还须系铃人。”水奴道,“若他是自愿被抓。只怕我们去了也没什么用,还要宋娘子亲自前往才行。”
因田下意识的点点头。算是明白了水奴的这一番说法,只是,她还是有些疑惑,“公主。这王家郎君和宋家娘子的关系难道是?”
“确实如你所想。”水奴肯定的点点头道,“虽然先前只是有些怀疑,现在也可以肯定了。只是他们门第悬殊,终将会有些磨难。”
因田方才算是彻底的明白。不过这些也不是她该关心的。
“公主,你还是回车厢去吧,这里灰尘很大。”
“无妨。”水奴道,“车厢闷热,此处吹着风倒还舒爽一些。”
宋元衣那日从殷家离开之后,才回到宋家就被宋家大郎君直接关在闺房里禁足。原来之前宋之章发现她离开之后,多番寻找不得,本来都已经打算让人去王倾尹家抓人的,谁想她自己又回来了。宋之章性格冷漠,本来有着满心的怒气要发,谁知宋元衣自回来之后一直沉默着,便是被禁足也一言不发。终究是自己嫡亲的阿妹,宋之章也不忍再骂,只把人关进屋子,让人好生看着。
宋元衣呆着房内,心里越来越不安起来,宋之章的态度太过强硬,她实在放心不下。
想起她和王倾尹最后一次见面时,宋家家僮忽然出现,强硬的想要把她带走,王倾尹在惊愣片刻之后,便很温和的笑着告诉她,让她放心,一切都会没事的。
只是又怎么可能会没事呢?王倾尹再能干,在这个门第为尊的年代,他又能如何?果然,在过几天之后,就听说王倾尹将被抓重役了。而宋之章也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年前便会为她定下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越想越是不安,宋元衣起身走到窗边,下意识的去推了一下窗扇,窗扇松了一下,就被推开了。
宋元衣反倒吓了一跳,因为她屋里的除了一日三餐定时打开的门,其他地方都是被锁得严严实实的。
更让她惊讶的时候,顺着窗子打开的动作,一个人影忽然从窗子里闪了进来。
宋元衣心里一紧,却立刻抬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惊讶的呼声。看清来人之后更是立即放松下来。
因田进来之后又把窗子关上,回头见宋元衣淡定的模样,心里不由有些赞赏之意。
“因田?”宋元衣惊讶的看着她,她记得她的房间外面有众多守卫,而且这窗扇甚高,因田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宋娘子。”因田道,“事不宜迟,我就直说了。”说着果真三两句把水奴之前的猜测叙述清楚。
“什么?水奴的意思是王朗君他……自愿被抓重役的?”
“嗯。”因田道,“所以水奴还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让婢子问你,可要前去劝他回来?”
几乎毫不犹豫,宋元衣立即点头道:“我去。”
因田又道:“水奴还说,救回王朗君固然很重要,但经此一事,恐怕你的名誉也就没了,你还确定去吗?”
“水奴还真是妙算。”宋元衣苦笑道,“名誉地位什么的,早就没打算要了的,他愿意为我舍去家业自由,这些莫须有的东西,我还会执着吗?”
“那好。”因田闻言立刻道,“这就走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