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左邵卿弹指一挥,点了左韫文的穴,转头盯上左手第一位的青年,嘴角微微扬起,“大哥,六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左邵晏比其他人冷静得多,他惯常的一张冷脸此刻并没有多少变化,反而平静地说:“三弟,今日乃是家宴,你来了正好,一起坐下喝几杯吧?”
左邵卿用刀尖抬起左邵晏的下巴,在那白皙的肌肤上划出一道血痕,讥讽道:“呵呵,大哥不愧是人人称颂的好官,这定力……啧啧,面对着被你亲手送出去的弟弟,竟然没有一丝羞愧之情,小弟佩服佩服。”
他语气一转,阴测测地说:“我等这一天足足等了六年,要不是惦记着再见你们一面,我又何至于忍辱负重过着六年生不如死的日子?”
“三弟……”
“闭嘴!”左邵卿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宛如天魔,让人由心发凉。
“自小,我最信任的人便是大哥你,以为你和左家人是不一样,呵,结果呢?为了你的前程,你将我们这些庶弟庶妹们一个个当成踏脚石,只要对你有用,便可以毫不犹豫地送出去,看看,今日坐在这里的只有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嫡系子女,这时候跟我谈亲情不觉得可笑可耻吗?”
长剑往前一伸,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左邵卿对上那一双由冷静变得惊恐的眼睛,心情大好地说:“要不是我时日无多,真不想让你们这么轻易地死去!”
不去管四周的尖叫声,左邵卿极致淡漠地挥刀,每一刀都带着死亡的召唤,片刻就将屋子里的人解决大半,最终将刀锋抵在了主母薛氏的脖子上。
“母亲,这可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母亲,你的儿子,你的女儿,一个个都下了黄泉,我想你肯定很急着下去找他们吧?”
“你……你个孽种,早知道当年我就应该连你一起除了!”
左邵卿眼神逐渐变冷,声音不带一点温度地问:“这么说,我生母的确是死于你之手了?”
“是又如何?那个贱人,竟然敢趁着我怀孕勾引老爷,甚至珠胎暗结,让她活了那么多年已经便宜她了!”
左邵卿甩了她一巴掌,怒喝道:“你当左韫文是个香馍馍?所有女人都巴不得爬上他的床?当初是他逼迫我娘亲在先,冤有头债有主,该死的人也该是左韫文。”
“要不是她……”
左邵卿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心情,体内气血上涌,差一点就冲破喉咙,他一刀结束了薛氏的生命,然后走到左韫文身前。
解开左韫文的穴道,左邵卿盯着他颤抖的双腿嗤笑一声,“你很害怕?”
“我不知道……你娘她……”
“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左邵卿打断他的话,“你会为了我娘杀了那个毒妇?别开玩笑了,我娘算什么?一个姨娘而已,我还没天真到这种程度。”
左韫文闭了闭眼,咬着牙说:“是我愧对你娘!”
“现在说这话,太迟了……”
左韫文瞪大双眼,眼中尽是惊惶恐惧,在他印象中,这个儿子向来都是胆小怯弱的,虽然读书上进,但到底比不上被他看中的嫡长子。
六年不见,当初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少年竟然变得如此狠辣果决,而且还习了武,这就是造化弄人么?
当年,薛氏提出用他来换取左家再次入仕的机会时,他犹豫了几天后同意了,他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让左家辉煌腾达,恢复祖父当年当朝一品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