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随手抄起桌案上的一本书,便看起来。这时候他需要转移注意力,狠狠冷静一下,再行思考。
黑猪便出了门,蹲在廊下。
小厮二柱子凑过来,“咱们老爷可能受刺激了。”
“怎么说?”黑猪问。
二柱子:“黑猪哥,当时你是没有亲眼看见,我正好买了点心回来,站在街对面。那位宋大人就在老爷跟前那么一站,那气势,周围就没有别人了。他起初下车的时候,脸色阴冷阴冷,特别吓人,感觉整个天都会被他拉下来砸人。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和老爷聊着聊着笑了,我就感觉天上像长了十个太阳似的,把我的心肝肺都照亮了。”
“胡说八道些什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黑猪拍二柱子脑袋一下,叫他赶紧滚。
二柱子瘪嘴,讪讪地捂着脑袋瓜儿退下。
贾赦见天色不早了,便问冬笋:“太太回来没?”
冬笋摇头。
这时候,外面闹起来,有喊声,带着哭腔。
贾赦出门去看,便见猪毛连滚带爬的跑过来,气喘吁吁地指着身后正要往这头赶的小厮。
“老爷,大事不好了,大太太她——她走了!”
“说清楚。”贾赦盯着猪毛。
猪毛方意识到自己说话有歧义,忙小声解释道:“就是人死了。”
贾赦微微张大眼睛。
随即赶过来一名小厮,正是邢夫人的车夫,他灰头土脸的跪在地上,吓哭道:“老爷,大太太她去了。”
贾赦缓了缓神儿,叫车夫细说,车夫支支吾吾却说不出具体来。
“今天中午太太便从大舅爷家出来,乘车到半路,忽然说马车太晃,头晕想吐。正好车停在一家客栈附近,太太又说口渴,秋桐等几个丫鬟便一道搀着太太去客栈的房间暂且休息。我们几个小厮则在福来客栈外头等着。大概能有半个时辰,我们忽然听见大叫,便见秋桐白着脸出来,说太太死了。”
“秋桐呢?”
栈掌柜便报了官,我们这些人全都要留下等着官府问话。现在其他人都还被留在京畿府,只有我一个人被允许回来报信。”
“事发至今有多久了?”贾赦接着问。
“大概两个时辰了。”车夫回道。
京城发生命案,过了整整两个时辰,竟然没消息传来,还是车夫特意回来报信儿才得知。有点奇怪,莫不是有人控制了消息?
贾赦转而又想,或许只是官府为了查案才封锁得消息。
他沉着脸,思虑片刻,便打发黑猪立刻去调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