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日回家的早,季心禾便想着晚上做顿丰盛点的,自从婚礼闹剧之后,大哥和小北也跟着她郁郁不振了这么些天,她心里其实也挺过意不去的。
毕竟这也只是她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再如何难受便罢了,何必还拖累家人跟着一起操心?
“姐姐今天做个小鸡炖蘑菇,小北不是最爱吃这个了?”季心禾笑了笑,抓起今儿顺路从镇上买回来的大公鸡到院子里,手起刀落便利落的杀了。
小北在一边看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小北最爱看姐姐杀鸡。”
“为啥?”
“姐姐杀鸡都好看。”小北十分真诚的道。
季心禾没好气的轻笑一声:“哪儿学来的花言巧语?”
“我才不是说瞎话,姐姐杀鸡的手法好利落,干净利落的,好看极了!从前姐姐断然不敢做这种杀生的活儿的,如今倒是越发熟练了。”小北笑嘻嘻的道。
季心禾笑了笑,倒是没多说了:“咱如今搬了这新家,我瞧着后院儿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咱买一窝小鸡小鸭子养着,平日里还能直接从窝里掏鸡蛋,过年了就杀了吃,咋样?”
小北一听便高兴的点头:“好!我要亲自去挑小鸡儿崽去!”
正说着呢,便瞧见院门口停下了一辆大马车。
季心禾抬眸看去,眉头便是一蹙,是王家的马车?
季心禾家的院子门没关,王老爷和王夫人下了马车便径直进了院子来了。
小北呆呆的看向季心禾:“姐,他们是谁啊?”
季心禾冲着小北使了个眼色:“你先回屋做功课去,姐姐一会儿要检查。”
小北只好老实的点头进去了。
季心禾眸光凉凉的看向那王家二老:“你们是来做什么?”
王夫人脸色还有些没缓过来的煞白,此时瞧着季心禾,眼神里都多了一抹探寻和些许······恐慌。
王老爷干咳一声,看了季心禾一眼,才道:“你就是季心禾?”
“正是。”季心禾随手将刚刚杀死的那只鸡扔到了身边的盆子里,手上还沾染着血污,瞧着有些渗人的很。
王老爷眉头都忍不住微微一蹙,却还是道:“听闻季姑娘研制出了酿造葡萄酒的法子,我们王家正好也是做酒坊生意的,特意前来拜会。”
季心禾眉头微挑,他们王家不早就知道她酿造葡萄酒的事儿了?怎的到今日才想起来拜会?
无事不登三宝殿,怕是另有所图。
她自然也不怕他们,可以整他们家一次,就可以再整第二次!
“里面请。”季心禾似笑非笑的掀了掀唇,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笑容瞧着有些毛骨悚然的,王老爷都觉得后背一凉,他经商这些年,不像王夫人那般深宅妇人目光短浅,从进门的那一刻起,他便看出来,眼前这个年仅十六的小丫头,不好惹!
王夫人和王老爷进了屋里,季心禾洗了洗手便也进去了,顺道给他们倒了茶水上来。
“王老爷特意来拜访,可见诚意,小女子何德何能,让堂堂皇商亲自上门?”季心禾凉凉的笑着。
王夫人脸都黑了,若非是她,他们家怎会将这皇商的封号都丢了?沦落至此?这丫头竟还敢故意说来奚落他们!
王老爷却是沉声道:“不算什么,倒是我听闻你母亲就是从前在我们府上做过奶娘的徐氏,倒是觉得这缘分不浅,你母亲若是还在世,如今瞧着你这般出息,怕是也会欣慰不少。”
提起何氏,季心禾那挑衅的气焰便收敛了几分,对于这个早逝的可怜母亲,在她的心里一直占据着重要的地位,轻易让她割舍不下,当然季心禾对于一个素未谋面的“母亲”是不可能有这么深的情感的,主要还是原主内心深处,对这个母亲深深的依恋。
季心禾眸光微沉:“我母亲生前便素朴,对儿女唯一的期盼也只是平安健康,我今日便是没有这般出息,她瞧着我们兄妹几个合乐安康,自然也会一样欣慰。”
王老爷仔细打量着季心禾的脸色,瞧着她这样子说的像是不假,摸了摸胡子,便接着道:“说起徐氏,我倒是有些印象。”
季心禾凉凉的笑了:“是么?可我却听说,我娘生前不过是一个小小庶女的奶娘,这王家的正经主子几乎难得见上一面,王老爷竟也有印象?”
这王老爷来攀关系的举动未免也太明显,当她二傻子好骗呢?
王老爷脸上闪过一瞬间尴尬,随即道:“虽说数面之缘,但是何时性情淳朴,为人端正,倒是有几分浅薄的印象。”
“王老爷今日来就是为了跟我讨论我的母亲?”季心禾的耐心已经耗尽了,跟这黄鼠狼也没了周旋的心思,随意的把玩着手上的帕子,心想着他们若是再不说明真正来意,便可以直接轰人了。
王夫人瞧着季心禾手上的帕子,眼睛都要直了,连忙道:“这帕子瞧着真好看,你在哪儿买到的?”
“家母留给我的,说是王家的主子赏赐下来的,莫不是王夫人认出来了?”季心禾莫名的也对这帕子有些许好奇,此时听到王夫人问起,便也多问了一句。
王夫人扯了扯唇角:“我是瞧着有些眼熟,可否借我细看一二?”
王夫人突然这放低的姿态让季心禾狐疑又不解,却还是将帕子递过去。
王夫人从碰到那帕子的一瞬,手就忍不住抖了一下,这帕子的料子,是上好的蜀锦,小小连安镇,哪里有地方卖这种珍稀料子的?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