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想,落笔已是据实献策的路子,不说他身家性命交在辽王手上,玩虚的万一得不偿失。另就原主的记忆看,原主对辽王可谓全心信赖,只怕也是因此,见自己被弃狱中,再无生机。
他这主子,是个大人物,却不是个可以托付的大人物。
二日后齐昇就接了急信,这一回脸上却凝重起来,曾析看后,忍不住道:“长卿真要成谋士了不成?往日从不见他有这般能力。”
若不是雪笺上那一手再熟悉不过的肖像自己的笔迹,齐昇都要以为写信给他的另有其人。
案上檀香氤氲,书房的地龙烧得正热,烘得齐昇有些恍惚。
顾青是何时开始瞒他的?分别后初时来信的诉苦、害怕,后来的恳求、挣扎,再之后的无望、疯狂。他听过他在京城不少的奢靡荒唐事,因着这最后绝望里透着疯狂的意味,出了事他便自然想弃了顾青,留着只怕日后徒生麻烦。
那个记忆中羞涩诱人的少年已多年未见,齐昇知道自己的性子,若起了心思弃了的东西,便不会再转头留念,这般爱犹豫不决的,是他那太子哥哥。然而此刻,回忆浮过多重,他竟从未看清过顾青吗?他亲养大的小奴,脱了手心,心绪自然复杂,此刻,若是人在跟前……
“主上?”
“明之,你说什么?”
曾析见齐昇回过神来,又恭谨再道一遍:“臣觉得长卿所说之法可行,皇上能够长久不动不语确实于王爷最为有利,只这补上金御医空缺之人,还得好好寻个人选。”
齐昇两指一扣案桌,嘴角略有弧度,“本王这儿倒有个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