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蓬若有所思的笑着让他退下,再回过头对着九天玄女、轩辕氏轻轻摇头,在他们不解的目光下,他淡淡一笑:“这怕是赤霄所为,目的大抵是隐匿和保护,所以血覆是肯定不会参战了…”顿了一下,在身边一神一人松了口气的表情下,飞蓬却收敛笑容:“然这不代表兽族年青一代高手就真能放手不管这场最终决战,你们最好通知下去,小心善占卜和阵法且逃命能力极强的赤霄,以及手持毒瘴神匕、爱好暗杀潜行还喜欢随身装毒虫的骄虫!”
在轩辕氏恍然之时,九天玄女有些不解道:“那其他几个呢?”
飞蓬淡漠一笑:“血覆之主是重楼,其次是赤霄…若我是赤霄,定然不会让瑶姬、女娇和女丑三个女孩子舍身犯险!所以,最后若是出来参战,也最多就他和骄虫。”
赤霄眨了眨眼睛,他叹息一声道:“飞蓬还真是算无遗策。”九天玄女和夕瑶都是一笑,照胆的脸上也带着些许笑意,赤霄看着画面,忽然诉说了真相:“当年在听闻逐鹿之战消息时,血覆内部蠢蠢欲动,而我们几个也都心焦气燥,结果似乎也挺巧合的…我忽然就突破了。”他的语气带起些许自豪的笑意:“接下来,我认真想了想此战可能之后果,干脆‘暗下毒手’将整个血覆战队,包括瑶姬等几位好友都封印到自己新开启的亚空间里,直到九幽大阵开启,他们才脱困而出…”赤霄淡淡一笑:“我在战场上几经生死,但颇有收获。”
九天玄女和夕瑶的脸色都诡异了一下,她们没有去看转移到飞蓬正纠结的在自己房间内踱步的影像,两位女神忍俊不禁道:“事后你应该被围殴了?”炎波“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并连连点头,赤霄则干咳一声,但他还是回以一笑,那眼神满满都是不悔。
在他们说起当年旧事时,其他人都在看飞蓬,只见他喃喃自语道:“兽族将败,可蚩尤为神农大神嫡亲之子,他绝不能死!”飞蓬凝眉:“可战场如何留手?”他眼中有着犹疑,然半晌后终化为明朗:“与其留重楼战后很可能被处死,倒不如让他去助蚩尤逃脱好了!反正…”飞蓬唇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大家都知道我心软,为了不眼睁睁看知己好友身死,一时糊涂也能理解,最差不过被长老团清算而功过相抵罢了。”定计之后,他眉宇间一派轻松,最后一笑道:“不过为了不惹人怀疑,还是要做些掩饰的。”
九天玄女、赤霄和夕瑶等几位当年的知情者,脸色都瞬息万变,半晌后,九天玄女“呵呵”了两声,咬牙切齿道:“飞蓬啊飞蓬,你可真是…好演技!”夕瑶和赤霄面面相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而照胆则在炎波的眼神下微微一笑,惹来对方一声叹息。
再看着飞蓬以‘前方大战已到最后关头,涿鹿之战需要援手’为理由,三言两语就鼓动守卫小队热血沸腾地杀往前线,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比起苍风单纯的佩服,帝炎、苍炎倒是很想学学飞蓬的口才,可不得不承认他们当真没有飞蓬那种令人信服的统帅气质。
只是在看见如今的重楼时,飞蓬的表情是大吃一惊的!当年那个桀骜张狂的血覆之主,现在胡子拉碴、头发老长、满面尘灰,正病恹恹地蜷缩在囚笼一角,哪还有半点龙行虎步的雄豪气象?如果说当初他是一只随时择人而噬的猛虎,现在就是条邋遢的流浪病猫了。同样,若不是偶尔闪过的记忆画面中,可以清楚看见重楼睁眼时的冰寒锐利,记忆外的众人骤见他如此,只怕也会像飞蓬这时一样失态。
“重楼?”飞蓬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他轻声呼唤道。无精打采的囚徒闻声蓦然睁开双眼,目光灼灼、精光四射的死死盯住飞蓬!
“哈!真的是你。”飞蓬嘴角露出明显的笑意:“本以为你是病猫,一看这眼神,还是当年那只猛虎。”看着这昔年的好友,飞蓬的蓝眸飞快闪过复杂,他口中调侃着重楼,屈起手指在这坚硬的牢笼栅栏上弹了两弹,死气沉沉的地牢中顿时回荡起两声清脆悦耳的回音。
“哼!”重楼终于站起身,他眼中寒光四射,浑身劲气鼓动,终又如一头猛虎,冷酷地盯视这位现在高高在上的好友。
“生气了?”飞蓬笑了笑,他不以为意的朝囚笼中张望了两眼,随口说道:“没想到一百五十年过去,你的火气还没小。”然听了飞蓬这句话,重楼竟恢复了平静的重新坐回角落,他合起双眼,竟是如同睡着。
不过,在九天玄女和夕瑶正紧紧盯着这一幕时,赤霄翻个白眼道:“我敢打赌,重楼马上就能被飞蓬激的破功!”可对此,其他小辈是没资格参与,而有资格参与的…溪风全然当做没听见,他知晓尊上的黑历史至今,已经很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了,九天玄女和夕瑶、红葵还有照胆、炎波都异口同声道:“废话!”
画面中,飞蓬对重楼这么快恢复冷静,眼中露出些许真正的惊讶:“哈,这么沉得住气?!”他见重楼不理不睬,蓝眸闪过笑意,又道:“你不问问我今天来干什么?”可重楼于此的反应却是直接打起呼噜。飞蓬挑了挑眉,状似失望的幽幽叹道:“本来还想救你出去,没想到你却过得很好,吃得香、睡得快,倒是我多虑了。”
说罢他转身便要离去,然飞蓬才转过身,便听到身后囚笼中“嘭!”的一声巨响,一回头就见刚才还酣睡的兽族王子,这时却已全身扑在囚笼栅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