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就知道这个闷油瓶不会说什么帮忙的话!吴邪有点郁闷的攥着钥匙,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着。果然,前面没有了张起灵的慢慢悠悠的背影,吴邪的脚步又变成了和以往一样的快节奏。
回到宿舍的时候一个人都不在,看来道别什么的还是等到哪一天专门再说好了。吴邪从床底下抽出自己的大箱子,迅速的收拾好了自己的所有东西。把盆和牙杯找了个大袋子装好,吴邪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拎着袋子就算是把自己在宿舍里存在的痕迹给抹了个干净。
拎着东西一出门就是一身汗,五点多已经到了下班的高峰期,大街上已经从片刻前的闲适变成了繁忙。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漠然而又匆忙的神色,脚下的步子都是同样的快速。没有人留意到拎着东西的吴邪,这个日渐冷漠的社会,让人情变得更加稀薄。
兜兜转转了半天,吴邪已经在后悔刚才跟着张起灵来的时候,自己怎么光是胡思乱想却没有看路了。走的时候还能记得一点,现在除了个大概的方向,吴邪真是不知道那个小区到底在哪了。又不知道小区的名字,连问路都没有办法。
掏出手机给黑眼镜打电话,彩铃唱了半天却没人接。想着给解语花打估计也没用,吴邪只好拖着箱子拎着盆凭着感觉找。
早知道就把那闷油瓶的号码先要来了。身上的汗已经把t恤的后背全都浸湿了,吴邪郁闷的坐在花坛的石砖上,天色又暗了些。这下子自己该怎么办?拎着东西再回宿舍?口干舌燥的吴邪看着那箱子和脸盆心里开始烦躁。
“吴邪。”正在心里埋怨着那闷油瓶不近人情呢,吴邪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张起灵的声音。一转头,只见张起灵正在花坛的那一边往这里走来。
“张起灵!”总算是等到救星了,吴邪兴高采烈的站起身,却忘了自己面前的箱子和盆,一抬脚就是一阵稀里哗啦的倒了一地。
手忙脚乱的去收拾,张起灵已经绕到了吴邪这边。弯下腰帮他捡起那个蓝色的牙杯,张起灵突然觉得这个叫吴邪的人,其实就是个还没长大却硬要装成大叔的孩子。
第二次跟着张起灵找到了家门,一进屋,张起灵又是直接就拐进了自己的房间还关上了门。吴邪拖着箱子走进自己的小卧室,自己衣服的总算不用再在箱子里呆着了。打开衣柜的门,淡淡的樟脑丸气味扑面而来。原本只有家具的房间被一点点的填充完整,吴邪坐在床上心满意足的看着这房间,恍惚以为自己又回了家。
从毕业工作之后,自己已经两年多没有回家了。服务业是个没有假期的行当,别人的假期正是自己最忙碌的时候。连过年的时候,都是守在了前台,算一算,也该给家里打个电话了。
拿着牙杯脸盆拐进卫生间,吴邪看着那小台子上张起灵的洗漱用品,心里突然觉得有点怪怪的感觉。自己从高中就开始住寝室,一直以来都是和一群人住一起。这一下子,突然就变成了孤男孤男共处一室,还真是有些说不出的微妙感。
看来自己果然还是需要适应。望着镜子里消瘦的脸颊,职业性的笑了笑。没有温度的笑容没有神彩的眼神,让吴邪自己都吓了一跳。难道真的是职业的假面戴久了,连真心的笑都忘记了么。
“咚咚咚”,老房子连门铃都没有。吴邪听着门口传来的声音,自己还在洗脸没法去开门,不过房子里不是还有人在呢么。“张起灵!!快去开门去!!”扬声吼了一嗓子,吴邪接着往自己身上泼凉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有多么的自然而然。
趿拉趿拉的拖鞋声响起,然后是卧室门打开的声音。当吴邪擦完了脸走出卫生间时,就看到一脸嬉笑的黑眼镜和有些别扭的厅里。
“你们怎么来了?”吴邪有些惊讶,自己这搬过来还不到一个小时呢吧。
“来庆祝小天真的乔迁之喜啊~”黑瞎子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熟食还有桌上放着的啤酒。“怎么样,这房子还满意不?”
“嗯,我挺喜欢的,对了,房租什么时候交给你?”就算勉强能称为朋友了,这账还是要算清的。
“房租不着急,你先住着~”黑眼镜在沙发上坐下,招呼着解语花坐在他旁边,却被狠狠瞪了一眼。
在吴邪身边坐下,解语花打量着这比职工宿舍强了百倍的小公寓。总算是放下了心。这下吴邪不光是能休息好,而且也多了个人能照应他。
张起灵还是一副没有表情的样子坐在黑眼镜边上,抬头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四个人虽然相互认识了一个多月,可是除了自来熟的黑眼镜,似乎都有些不知道再该往下说什么。气氛有些冷场,空气里是淡淡的尴尬。
“来来来,我们先喝一杯庆祝小天真乔迁~”最会察觉气氛的黑眼镜拿着啤酒塞进几人手里,易拉罐拉开的瞬间白色的泡沫便溢了出来。
就着酒香和熟食的香气,那弥散着的尴尬气氛总算是消散了些。四个人虽然在荼蘼就算是认识了,可是真正像这样以朋友的身份吃饭喝酒,似乎还是第一次。
尽管都是天南地北的闲扯,再加上张起灵基本就是喝酒吃菜不说话,但是四个人之间的关系还是在这顿饭中有了实质性的改变。
心里装着事儿的吴邪一不注意就喝高了,红着脸打着酒嗝昏昏欲睡。解语花架着他走进卧室,却没几分钟就又退了出来。
“黑瞎子,你这房子里就一个空调?”吴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