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骞,我抓了几只野兔,今晚有野味可以馋嘴了!”连城珏喜滋滋的从远处走来,手里还抓着几只灰兔。
“你连城珏在外露宿,连带山兔都遭要殃!”曲公子随意调侃。
挑眉微笑:“所谓的慈悲心??”
“……”曲倾骞选择沉默,或者说是懒得理他!
麻利地将兔子打理干净,连小王爷用枯枝串起了野兔,放在火堆上烤。
像是知道曲倾骞要问他:你怎么会干这些?
连城珏主动回话:“我小时候很皮,经常将府里弄的是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大人们很多时候都找不着我。”
“那个时候,连城珏放荡随性,经常野在外,有时与父亲赌气了,我还会来个彻夜不归。急他老人家老半天。”
“最过分的一次,我在外连待了三天,饿了会打些野兔野鸟来吃,最后,当我灰头土脸地回到家时,我老爹竟然哭了……”
“倾骞,你知道吗,那么勇猛的大将军……即使是在战场上流血流汗都不会叫苦喊累的大将军……竟然为了我这个坏小孩哭了……”如果知道那一个月后自己就要与父亲天人永隔,他一定会从一开始就当一个乖孩子,不惹他老人家伤心难过……
好好孝顺他,好好孝顺娘亲……
如果……
如果一开始就能好好待父母,多好……
那该多好……
你们能回来的话,连城珏保证再也不会任性了……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看着被篝火照红的那张悲伤莫名的脸,曲倾骞一阵痛心。
即使连城珏整天嘻嘻哈哈的,但,他还是有伤心往事的,那是一个一被触动就会疼痛万分的伤口,而自己,就是撕开这个伤口的罪魁祸首!
将他的头轻轻地揽到自己的肩膀上:“难过的话,你可以哭。”
细小的叹息声响起:“倾骞,我小时候也曾经那么安慰过一个人呢,可她却告诉我哭不出。”
而现在的连城珏一样也哭不出,他早将悲伤转化成了恨意,他想,父亲在天之灵也一定不会允许自己懦弱哭泣的。
他现在是铮铮的汉子,不会哭,也不能哭!
曲倾骞薄唇微颤,破碎的声音从喉头溢出:“你说,你曾经也这样安慰过一个人?!然后他说他哭不出?!”
将手慢慢贴上胸口的位置,曲倾骞完全不敢相信——会是他吗?那个英气逼人的孩子,那个扮鬼脸给自己看的孩子,那个叫自己不要难过的孩子,那个……送自己玉佩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