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小侯爷一身邋遢地过著小偷乞丐的生活,转眼就是十来天,这日子过下来,侯爷是一点高贵冷豔感都没有了,看起来实打实就是一少年小乞丐。反正他当年跟著洪一过的也是乞丐生活,所以这日子柳飞卿倒也不觉得难受,倒是每天都有美味食物吃著,这心情倒是很愉悦。
柳飞卿倒是愉悦了,顾谢青可就苦恼了,厨房里面总是丢食物,连著丢了小半个月,他起先觉得是老鼠,但又一想那锅盖的重量可不是老鼠能挪动的,於是一下子就知道这一定是人为,可是家里除了食物被盗,其他又没有什麽被盗的现象,顾谢青就疑惑了,这到底是什麽人呢?
思来想去想不通,也不能放任食物这麽一直丢下去,於是顾谢青找了个日子白天的时候狠狠睡了一觉,晚上蹲在厨房屏住呼吸安静地等著小偷上门。
柳飞卿去顾家厨房吃“宵夜”已经吃成习惯了,现在是窗子都不跳了,直接轻轻推门走进去,习惯性地走到灶台前,那里的东西一般都还没有冷却,吃起来很是爽口,太大意的结果就是──逍遥侯侯爷完全没有察觉到厨房里面有人的气息!
当掀开锅盖发现锅中无食物的时候,柳飞卿身子呆了呆,就是这一呆,让顾谢青点了火把,还有机会抓住柳侯爷的爪子。
柳飞卿这下更呆了!心里千万个年头滑过──我不能再来偷吃了,那以後都吃不到这麽美味的食物了!我竟然被一个不会武功的厨子抓住了,师傅会骂死我的!我太没用了啊啊啊!我要不要打昏这厨子啊!这厨子长得还不错啊!我是跑还是不跑啊!我应该怎麽做啊!……
当柳飞卿头脑中思绪奔腾的时候,顾谢青开口厉声问:“你是什麽人?想做什麽?”
柳飞卿正在为以後不能吃到顾家菜儿伤心,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双眼还有点泛泪光,这摸样加上那一身邋遢破烂,看起来就像个害怕极了的可怜小乞丐。
顾谢青一下子就心软了,柔声问:“可是路边小乞儿?”
柳飞卿想反正我是丐帮弟子,於是点了点头。
顾谢青叹气:“做小偷,人人喊打,以後别这样了,要是不嫌弃,以後就呆在这儿吧,跟著我学学做菜,我店里也正缺小二哥,你做不做?”
柳飞卿直接( ⊙ o ⊙ )!然後猛点头。
☆、7
顾家的宅子本就不宽敞,再加上又劈了半边来做饭馆,所以柳侯爷非常荣幸地和顾谢青同床共枕了,顾谢青虽然有龙阳之好,柳飞卿也的确长得一表人才,但是两人差了足足十四岁,顾谢青心里可是真真正正一点邪念都没有,完全把柳飞卿当子侄辈看待。顾谢青想著自己这一辈子多半是没有孩子的了,所以对待柳飞卿就更是不一般,相处得越久对柳飞卿也就越好,宠溺得就跟三岁幼儿似的。
柳飞卿算不得勤快的人,但是住在顾家也不好意思一直吃白食,於是倒也信守诺言做著小二哥的活,天天端著盘子在大堂和厨房之间穿梭,没事用上几下凌波微步的上乘轻功,大堂的食客多是附近的百姓,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这新的小二哥人美,走起路来更是美!,慢慢的柳飞卿都成了顾家菜馆的一个活招牌,甚至於有的客人还专门点名要他服务,此风一起,不可收拾,随後来的客人一个个的都嚷著“柳小福呢?我们要柳小福端菜,我们要找柳小福点菜!”
此後化名柳小福的柳飞卿侯爷天天累得似条狗,其他的小二笑得肚子疼,一个个拍著柳飞卿的肩膀,“小福,辛苦了!小福,好样的!”……
柳飞卿杏眼斜睇,欲哭无泪,到了晚上澡也不洗趴在床上装死,顾谢青好笑地走过去坐在床边抬手给他捏肩,“怎麽了?累著了?”
柳飞卿侧过头要哭不哭地看著顾谢青,“他们都欺负我!”
顾谢青宠爱地起身绞干面巾给躺著的柳飞卿擦脸,“那要不你不做这个了吧,一辈子端菜也不是个事,去书院上学怎麽样?来日考取功名,才有个好前途。”
柳飞卿差点掩面而泣,考取功名!?这都什麽事啊!於是忙摆手,“不不不……我对做官没有兴趣,就喜欢吃,我就想呆在家里,不要去书院!”
顾谢青脸色沈了沈,有一种儿子不争气的感觉,一瞬间就想起当年自己的父亲,当年自己功课不好,他老人家是不是也是这种心有失望之感?
柳飞卿看顾谢青脸色不虞,伸手轻轻拉了拉顾谢青的衣袖,“阿青,你怎麽了?”
顾谢青蹙蹙眉头,“说多少次了,要叫顾叔,没大没小!”
“阿青又不老,叫叔都把阿青叫老了!我不要!就叫阿青,阿青!阿青!!!”
顾谢青听著柳飞卿嘴里一直阿青阿青个没完没了,只得把面巾往他嘴上一盖,无奈起身不作答,也算是默认了这个称呼。
柳飞卿躺在床上看著顾谢青颀长的背影,嘴角弯弯明媚一笑,身子往床内一滚,“阿青睡觉了!”
顾谢青蹙眉,“你快下来洗洗再睡。”
“不想动。”说完还闭上眼睛做我已睡著状。
顾谢青伸手拉他,“起来,一身的臭汗,洗了再睡。”
柳飞卿催动内力,躺在床上硬是不移动分毫。
顾谢青叹气,甩开他的手,任劳任怨地绞干面巾解了柳飞卿衣衫给他擦起身子来。
顾谢青把柳飞卿当小孩儿宠,不觉得这有什麽不妥。柳飞卿在侯爷府邸是被伺候惯了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