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当这个世界发生根本性的改变之后,有人执着,有人迷茫,有人不知所措,有人见到契机。
执着的人被见到契机的人捧上皇位成为傀儡继续做着他的春秋大梦,迷茫的人会用自己的生命结束让自己不熟知的世界,就像大隋的那帮老臣,本以为忙碌了一辈子老了老了可以安享天年,可是突如其来的变故却不得不让他们再次扛起刀枪继续着他们年轻时候的事,谁会愿意呢,也许有人愿意,但并不是他们。
对于不知所措的人来说,喜鸢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大隋灭亡,王世充的再次出现是她没想到的,她无法接受也不愿回到从前的日子里,从前的她是那么没有思想,没有灵魂,任人摆布,现在她拥有一切到了可以摆布别人的时候,可是幸福才刚刚开始,却又瞬间崩塌。
她不在乎这个帝国是不是叫大隋,哪怕叫大龟,大虫或者大屎只要能给她想要的就可以,可是一切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爱情都毁在苏锦娘一个人手里了,是苏锦娘给了我一切,又是苏锦娘毁了我的一切,如果再让我见到,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天喜鸢在寝宫里杀了春儿临走时对苏锦娘在心里这样说。
喜鸢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弃儿,她对刚刚发生变故的世界并不熟悉,寝宫外的世界突如其来的冲刷着他的认知,嘶吼,乱箭,长刀,尸体纷纷让她脆弱的心灵一次次感到绝望,我不可能在报仇了,喜鸢心里在想。
她真的想让飞来飞去的弓箭射穿她的身体,结束她悲哀的一生,在这一刻,死亡是如此的临近,面对死亡,喜鸢突然什么都不想要了,包括报仇,她想,既然生命留不住,又何必在乎谁负我。
一只飞箭直挺挺的冲向喜鸢,喜鸢无力躲开绝望的闭上了双眼,企图以这种方式离开这个世界,可是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兵器声响,喜鸢大着胆子睁开眼睛一看,是一个侍卫摸样的人拿着刀替自己挡住了飞箭救了自己一命,而这个人还在用他挺拔的身躯为自己拼命护住其他来历不明的飞箭与敌人。lt;gt;
喜鸢被眼前这个保护自己敌人吓坏了,不等她反应过来,只见这个人忽然转过身,伸出手对喜鸢道:“喜姑娘,俺叫陈二牛喜欢你很久了,跟俺走当安夫人吧!”
陈二牛长得奇丑无比,要是放在平常,喜鸢早就一巴掌上去让他尝尝自己的厉害了,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果不答应他无理过分的要求自己今天就得死在这,可是他长成这个样子……喜鸢纠结着,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心道,先逃出去要紧,于是她将手递到陈二牛手里,陈二牛一只充满老茧的粗手紧紧攥着她的纤纤玉手,一手拿着被血染红的长刀在人群中杀出了一条血路,但陈二牛还是在背部中了一箭,不过两个人还是逃出了混乱的皇宫。
逃出皇宫后,喜鸢本想借口和陈二牛告别,毕竟当初答应他也是迫不得已,现在陈二牛背部中了一箭生死未卜,何况现在自己已经安全了,他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喜鸢刚想和陈二牛分别可是一看到憨厚的他和他为了保护自己而受的箭伤,喜鸢有点于心不忍,她想,陈二牛毕竟救过我的命,等把他的箭伤治好了再说离开的事也不迟,自己那时再走也就不欠他什么了,于是喜鸢和陈二牛回了他乡下的家。
陈二牛的家破败不堪,在他被逼做了大隋的小兵之后,父母便因为思念过度而相继去世,他的家也因为无人照料值钱的东西也被盗贼偷走,屋外杂草丛生,屋内家徒四壁,条件虽然艰苦,但陈二牛为了让喜鸢跟着自己过的好一点于是东拼西凑了几块好木头给他打了一张**。
陈二牛以前是木匠出身,他打的**虽然很精致,但肯定比不上喜鸢在宫里睡过的那样好,但是喜鸢觉得这已经很好了,陈二牛也曾趁着喜鸢不在家时偷偷做了几件让她意想不到的事,例如他强忍箭伤拔了屋外的荒草,修补了破败不堪的家,要不是梯子踩空掉了下去使箭伤复发,他说不定还能在为喜鸢多做点什么,因为他总觉得自己亏欠她点什么,自己没什么本事,也只有这一身的力气多干点作为补偿了,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补偿能不能让喜鸢看得上,但他觉得自己多做一点就是一点。
喜鸢为了给陈二牛治伤找来了郎中,郎中陈二牛的家这么破但从喜鸢的穿着上来看觉得她很有钱于是故意给他开了一些便宜的药并把这些药价抬高,虽然很贵,但财大气粗的喜鸢愿意花这份钱,因为他觉得,早治好陈二牛的箭伤自己就早一点离开他。lt;gt;
看着喜鸢的大手笔,郎中拉开乐开了花,心道,早知道她人傻钱多,我就摘下几片树叶给她就说是名贵药材,这样自己还能多赚一笔。
陈二牛喝了半个月郎中给开的药始终不见好转,但喜鸢从宫里带出来的钱已经花完了,虽然这药并不管用,陈二牛还是每天不停的吐血一吐便是半升,喜鸢有些于心不忍,她第一次为了一个与自己不想干的人流出了眼泪,陈二牛看着喜鸢为自己的病而留下的泪突然觉得喜鸢已经从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蜕变成了有血有肉真实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却始终不属于自己,让自己无法触及。
多思多虑多愁,陈二牛胸口忽然涌上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喜鸢又是给他擦血,又是安抚,又是喂药忙了好一阵才让陈二牛有些好转,喜鸢看着空空如也的药罐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