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大街小巷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贩夫走卒热情的召唤着沿街的路人过来买自己的东西,达官显贵无所事事穿梭在每一条街道上,每条街道的商铺都门庭若市、熙熙攘攘、整座洛阳也显得盛况空前非常的热闹,这里的人们似乎并未受到战乱的影响,城头变换大王旗的频繁似乎也跟他们没有关系,他们依旧津津有味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此时大隋已经灭亡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帝国的每座城池都在水深火热之中,百姓生灵涂炭早已人心思变,虽然洛阳频繁的被各路反王占领,各路反王又不断的被其反王赶走,但是他们步调都出奇的一直,都对洛阳有着自己的敬畏,不曾动这里的一草一木,洛阳的百姓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还以为神仙显灵保佑他们平安无事。
张三是洛阳的一个普通百姓,为人忠厚老实,任劳任怨,张父死后把自己此生所攒下的积蓄都给了张三,张三拿着父亲的积蓄在乡下置办了土地,秋后收成不错,卖了粮食赚了些钱,他又拿着这些钱做起了别的买卖,没做过生意的他做起生意来还算顺风顺水,没出一年他便凭着自己赚来的钱,在洛阳繁华的地段买了几进几出大宅院,家里仆人丫鬟无数,妻妾成群。
张三又花钱捐了一个叫员外的官,摇身一变成了张员外,员外本来是一种官职,但随着时间推移,员外成为一种闲职,不再与科举相关,而渐渐和财富联系在了一起,只要肯花银子,地主和商人都可以捐一个员外官职来做。
转眼张员外成了人生的赢家,但美中不足的是众多妻妾中也无人给他生下个一儿半女为他传宗接代,就连他最喜爱的小妾甄氏娶进家门一年多也没见她的肚子有什么变化,张员外不由得心急起来,忽然有一日听下人说洛阳郊外有个伽蓝寺拜佛的信徒络绎不绝也灵验的很,张员外病急乱投医,只好听从下人说的选个良辰吉日带着小妾甄氏去伽蓝寺拜佛求子。
伽蓝寺位于洛阳郊外一处偏僻的山上,山林密布,郁郁葱葱,云霭缭绕宛若人间仙境,仿佛**于世不曾被打扰。
听人说这里经常有奇珍异兽出现,但没人亲眼目睹过,只有在山泉直泻的轰响中不时传来很多不知名飞鸟的叫声,但也给人一种神秘和敬畏的感觉。lt;gt;
沿着幽静的山道走入一片空地,张员外看到前方不远处有零零星星的几处石碑,其中一块还是杨广当年来的时候所题的“佛法无边”四个大字。
自古名山大川总有名人留下美文笔墨,这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张员外看到杨广留下的笔墨心中有些不快,心想,如果不是你皇帝无道,大好河山怎能落入他人之手。
心中越想越生气,便叫下人找来石子将杨广所提的四个字想要划下去以解自己心头之恨,刚把“佛法”两个字划了下去,正要划“无边”守山门的僧人连忙制止了张员外的莽撞行为。
“阿弥陀佛,此物乃是我寺所有施主万不可因个人好恶就轻易损毁”
听到僧人的劝告,张员外似乎并没有想放弃的意思,他一边划一边对劝告的他的僧人道:“隋帝荒淫无道,人人唾弃,你寺贵为佛门圣地,却留着暴君的东西,难道你们想和他同仇敌忾吗?”
僧人双手合十,口中念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张员外见僧人无话可说心知他理亏,便不跟他争论继续划着杨广留下来的字,僧人怕张员外在一意孤行下去会彻底破坏了寺里的东西,于是一边劝着张员外不要这样,一边让师弟去找主持来来解决这件棘手的事情。
伽蓝寺本是禅宗道场,因为远近闻名所以寺院常住和带发修行的人有时多达上万人,他们共同早晚课读,其余时间便各司其职。
掌管香灯只管给佛堂添油,寮房负责安排僧房,知客专管接待远来高僧和过往僧人,彼此互不相扰。
张员外来的那天正赶上伽蓝寺方丈开坛讲经,听人说方丈是个得到的高僧,觉远出家两年多却从来没见过,让觉远更加意外的是这么重大的日子方丈居然迟到了,听经的僧人不由得交头纷纷猜测起来。lt;gt;
不多时方丈从内堂缓缓走出来口中念叨着“阿弥陀佛”
听经的僧人一看,只见方丈身材弱小,但挡不住他眉宇间透出的坚毅的气概,目光里显出的跟他年龄不相称的柔和慈祥,让众僧人包括觉远不由得肃然起敬,低微的议论霎时停止,一个个屏声静气竖起了耳朵。
方丈坐定后口中又念道:“阿弥陀佛”向所有前来听经的僧人合掌致意,僧人们也很有礼貌的赶紧一起合掌回敬。
方丈缓缓开口道:“所有诸法不出因果,约佛fǎ_lùn,从凡夫地,乃至佛果,所有诸法,皆不出因果之外,今日我要讲的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众僧人一听方丈要讲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赶忙直起身子仔细倾听,方丈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
众僧人在聚精会神听着的时候,只有觉远心不在焉,像是在神游天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