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斜的映衬在一处松间小路上,蜿蜒曲折的松间小路在夕阳的映衬下,似乎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绚丽的霞光浸染了整个天空,让这日落似乎多了一番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忧伤之感。
远处,一辆马车飞驰而过,将这副和谐的画面打破,枝头上的两只黄鹂鸟因为收到惊吓扑腾了两下翅膀便飞走了。
马车上的两个人看着飞过头顶的鸟似乎都在感叹着什么,女的身上的穿着并不寒酸,却始终拿着破旧的半面镜子,男的问她这镜子可有来历,女的故意说东说西就是不告诉她实情。
男的见她有意隐瞒假装生气的道:“一路上风尘仆仆,皇后娘娘却不理人,且不闷死人了”
女的叹着气摇晃着自顾自的哀怨道:“此去经年不知何时何月才能回来,天涯茫茫,不知何处才是家”
女的韶华如花,正当喜乐无忧之年,可是容色间却隐隐有懊闷意,似是愁思袭人,眉间心上,无计回避。
男的望着她愁眉不展的样子安慰道:“皇后娘娘不要担心,前路漫漫还有属下做伴您就不会显得太无趣”
女的稍稍眉间皱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仿佛在说,你根本没听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男的看出女的有些不高兴便继续问道:“娘娘愁眉可是为皇上?”
马车上坐着的是刚从京城出来的人,女的叫萧含烟是废皇后,男的是金蛇卫统领崔正道是萧含烟的护卫,两个人一路上风尘仆仆赶了三天三夜马车,人困马乏来到一个叫江都的地方休息。
萧含烟本想忘记那个曾经叫她伤痛的过去,可是一路上她都主动或被动的听着京城那边传来的消息,有好的有坏的,但更多的是关于杨广的。每每听到关于杨广的消息,萧含烟的心便纠结起来,明明想知道却又装作与她无关的样子,崔正道看在眼里,他什么都一清二楚就是没有说破。lt;gt;
二人见天色已晚便收拾了妥当在一家驿站住下,傍晚时分,萧含烟觉得房间有些闷,便打开天窗探出头透透气,忽然看到街上的景象很热闹,百姓们三五成群凑在一起纷纷议论着什么,像是要去参加什么了不起的聚会。
萧含烟立耳倾听,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些许蛛丝马迹,将这些东西凑在一起着实让萧含烟大吃一惊,因为这几句话是,近日举行禅位大会。
只有皇帝让出帝位才叫禅位,杨广正值壮年为何要禅位,禅让给谁?难道是有人逼他吗?他为什么又会出现在江都?萧含烟担心杨广会有事便急匆匆的出了驿站在街上问来往的百姓怎么回事。
一个看上去很年长的老者看到萧含烟急迫的样子于是主动走过来好奇的问:“听口音你是外地人啊,外地人也知道我们这有好戏了?”
听着老者在卖关子,萧含烟急迫的道:“前辈,晚辈刚才听说街头巷尾纷纷讨论禅位之事,晚辈初来乍到很是好奇望老者不吝赐教”
老者看上去像是七十多了,五官纠结在一起,佝偻着身子,虽然唇上唇下都有花白的胡子,但是脸上的皮肤很紧致似乎看不出来岁月的痕迹,老者听到萧含烟在问自己他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习惯性的缕着他下巴上一指来长胡子,眼睛微闭慢吞吞且煞有介事的道:“自文帝开疆拓土安天下,这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传至当今皇帝,他更是爱民如子,修运河,征高句丽,为民谋福祉……”
没等老者说完,萧含烟脸忙打断他冗长的开场白开门见山道:“前辈您就告诉我你们要去干什么就可以”
老者见到萧含烟着急的样子也就不卖关子了老老实实的道:“我们这有个年轻人叫禅位,这禅位啊年方二八,是个绝代的佳人……”
萧含烟听到老者对自己讲的和自己听到的完全不是一回事,觉得老者油腔滑调故意隐瞒,于是再三强调他说的是否是真的,老者坚定的点着头回答道:“当然是真的,没什么事,你快回去吧!”
听着老者的肯定,萧含烟还有些半信半疑,她刚要往回走,就看到身后呼啦啦一群人叫着嚷着奔往一个叫受禅台的地方,疑惑的萧含烟抓住一个年轻人为他去干嘛,年轻人说宇文化及借杨广下江南之际胁迫他来到江都逼他禅位。lt;gt;
也许这才是这所城市人们兴奋的焦点,可是萧含烟一直被蒙在鼓里,当这座求知的鼓被人打破,里面散发的东西让萧含烟产生一种冲动,她格外想去杨广受禅的地方陪着他。
不论他今后是皇帝,平民还是乞丐,不论他富有还是贫穷,也许有自己在身边陪着他,他就算一无所有也会是幸福的吧,纵然他曾经是那么想要杀掉自己,可是她依然无怨无悔。
萧含烟刚想着人流去往杨广受禅的地方,就被刚才那位老者拉住,老者还在用坚定的话语告诉她自己说的是对的,不要去,可是萧含烟已经知道他对自己撒的谎了,并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不管他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目的,自己依然还是要去。
刚想离开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挣脱不掉老者的手臂,另外,让她震惊的是,老者的手臂格外孔武有力,一点也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孱弱,倒像是一个成年人在拉着自己。
萧含烟惊愕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心里难免有些害怕,刚想要叫崔正道来保护自己,只见那位老者轻而易举的撕下了自己的胡子,五官也得到舒展,身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