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狗儿,狗儿不愿意离开你,狗儿愿意跟着先生一辈子。”这会儿,狗儿是真的哭了出来。
“你还是个孩子,能知道什么叫一辈子?”路遥笑着截断他的话,“这世间,没有多少事情是随着你愿不愿意的,现在情况就是这样,搁你前头了,喜欢也好,憎恶也罢,你只得收着。”
“先生!”
“我今天也累了,就不远送了。”路遥说着就往屋里走,走半道上他停了下来,“往后有什么苦自己先忍着,实在忍不住了,就会来找我,我欠你一包糖炒栗子,我记着呢。”
路遥在这之后就没再说话,进了屋关上门,任凭狗儿在院里怎么喊他的名字,门都没有再开。陈嘉从坐垫上起身,他站在狗儿面前,伸出了手,说:“往后,你就跟着我了,你要理解路遥对你的心,也得明白什么对你才是好的。”
狗儿抹了把眼泪,握住陈嘉的手站了起来,抽噎着说:“主公说的极是,狗儿明白了。”
陈嘉看了看门窗紧闭的简陋木屋,领着狗儿出了小院。
经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珍重。
110、第一百一十章
匈奴国近几年发展迅速,隐约有赶超东突厥和西突厥国之势。匈奴国原本只有几个小部落的零散蛮夷,竟被一只横空出世的轻骑打散结合,现今已经对边境构成一定威胁。
塞外土地贫瘠,只能依靠牧牛牧羊生存,但凡遇上些天灾人祸,连冬天过不过的去都是问题,这个时候骚扰边境似乎就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保民之举。
一到秋冬,距离匈奴国最近漠河镇便会不堪其扰,驻军因常年未有战事,松懈疲倦,每有人通风报信说匈奴入侵,懒懒散散召集起士兵,等到匈奴人抢完了粮才将将到场。百姓苦不堪言,奈何官兵勾结无处伸冤,直到匈奴见大淮国如此软弱无能,任人宰割,竟一夜之间攻下漠河镇,举朝震惊。
边关吃紧,战事一触即发,原先派遣去的使者无一不是带着令人失望的信息返身。
最终,与匈奴议和以失败告终,朝堂上主和的一方输了气势也丢了颜面此时悄然无声,而主战的一方却也是缄默不语没有人愿意当出头鸟,毕竟能在家里好生休养,没有人愿意冒着生死之危拔营征战。一时间呜呜泱泱挤满了文官武官的大殿,连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声响。
“众爱卿,有何高见啊?”
大臣们用余光左右张望着,却没有一个站出来应话。
现今皇上已经年迈,而储君尚且年幼,要是真的打起来,劳民伤财且不提,要是因战事让皇上日夜操劳导致龙体欠安,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后果不堪设想。本来外患已经让人不堪烦扰,要是再添内忧,恐怕……国将不国。
“沈将军呢?”皇上半阖着眼问道,站在一旁的内侍闻言上前,伏在皇上耳边说了句什么又退了回去。
“既然如此,拟定一份圣旨,传过去吧。”皇上站了起来,“我大淮国不能葬送在我的手上,既然有将帅之才,就要送他去最该去的地方,有才无能的,也别在这朝堂上站着碍眼了。”
武将刷刷跪下去一排,连连说着“臣惶恐”,皇上不怒反笑,他说:“惶恐?朕也很惶恐,如此泱泱大国竟找不出一个敢站出来为国效命的人,朕养你们何用?站着官饷不干事,还不如退出位子能者居之。”
“臣等知罪,望陛下恕罪!”又是齐声高呼。
皇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一干人,神色倦怠,他扬了扬手走了下去,内侍急忙上前高呼:“退朝!”
沈天佑负手而立,站在院中,已经是阳春三月,这里的景色正是宜人的时候,上次在朝堂因为要求出兵被斥顶撞皇上后,他已经借故在家里呆了小半个月了,这期间他没有上朝也没有关心战事,闭上门一心思全扑在了阵法上了。
“将军,该整理行装,上路了。”
沈天佑像是才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个人,他长叹一口气,开口道:“这次的战事一完,怕是朝堂内就不安生了。”
“将军思虑得太多了,眼下只需驱逐匈奴,还我边境安宁。”
“你倒是豁达。”沈天佑笑了起来。
那人也轻笑一声,他说:“将军看得太远,也看得太清,有时候,未必是好事。”
沈天佑听完这句话,长久地看着伫立在自己身边的人,那人的眉眼生的平淡,见了第一次,第二次要是碰着还是会记不起。
“你是太子党吗?”
“卑职不是。”
“那么……”
“卑职只愿跟随将军,征战沙场,保我江山完整无缺。”那人抢白。
沈天佑把手里的鱼食全部投进了池里,锦鲤快速地围了上来,争抢着。他回到房里,褪下平日里穿的衣裳,由着旁人给他更上战甲。
“将军此去多番保重,念儿会在家中,等将军归来。”服侍沈天佑换战甲的是他的母亲给他配的通房丫鬟,虽然见面的时间还没有分别的时间长,但是两人算是定下了往后的名分。
“辛苦你了。”
“念儿能够有今天,都是老夫人和将军恩德。”
沈天佑似乎还想要说什么,这时门外的人提醒道:“将军时辰不早了,该出发了。”
“知道了。”沈天佑抱着头盔,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