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在恼怒那件事。”临水没有理临夜,“我说过了,生了就生了,管他是耻辱还是什麽都一样,我想知道的是,为什麽父皇知道事实不告诉我!”
他挥袖的时候,手带风刃,想必极怒,白色的玉柱倒塌了好几个,轰然倒下,便连那天阶都受了影响,摇摇欲坠。
一颗银色的球落了下来,无声无息地掉到了临水上空,旋转出诡异的图案,临水伸手却接,那球里灵光点点,碧色飘摇,像是夏季的荧光。
临夜从他手上拿过那个球,把玩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时间太久了,没用了。”
临水毫不惊讶,点点头:“我杀了兴柔君之後,才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三界又不是死的,怎麽我就能那麽轻而易举地潜入进入。”临水看著那颗球发怔,“而且他们死了神也没有找我麻烦。”
“我是那把剑是吗?”临水叹了一口气,“你们在前面帮我清理了,我再去戳两刀,奇怪的是,!三界到底是谁在护著我,我居然安然无事至今。”
他仰头看天:“直到青君殁了,临夜说上三界在追杀二哥,我才想通,能替我在上边说上话的,也就是二哥。”
临夜也叹了一口气,“让你不要说,非要点破了,看你以後在斑斓山怎麽待下去。”
他的声音很轻快:“三哥你猜的差不多啦,你知道麽?只有你能杀了兴柔君和紫薇星君,所以这场戏,从你上山开始就在演啦。”
有一双好眼睛真好,他知道的事情真多:“父皇在给大哥铺路啊,再杀了青君,上三界彻底怒了,你们俩其实是一起被通杀了。”
凤行听得云里雾里,这会儿才终於完全懂了。
大公子栽赃了兴柔君,临水便不择手段杀了兴柔君,而这一切不过就是魔君在利用临水的仇恨去杀了兴柔君。
虽然他搞不清为什麽一定要杀了兴柔君,但是这会儿终於勉强看出立场来了。
百花杀 19 世事一场残忍梦
层层天梯直达天际,上方光芒万丈,白色的玉柱上蔓延著一圈圈银色的水流,凤行不清楚那个是什麽,只是隐约知道,似乎发生了极其不好的事情。
临水跟临夜嘀咕了一会儿,才仰头道:“是麽?父皇你怎麽知道的,你就确信你这麽了解我?”
临夜嗤笑了一声,临水也跟著嗤笑了一声,好像听到了什麽绝世笑话:“我也觉得我的行为不大妥当。”
凤行仔细看著天际,耀眼的金光刺著他的眼睛,他实在看不清,可是听他们的对话又听不明白,看到十三也茫然站在一边的时候,才恍然醒悟。
魔君大概是在跟临水讲话,只是声音只有临水和临夜听得到。
“他们不知道我为什麽上山。”临水柔声道,“可是你知道的,难道你觉得时间太久,我就忘了吗?
临夜突然抓住了临水的胳膊,临水皱了一下眉头,把袖子抽回来,偏头继续笑著:“我果然是个傻子。我一直想不通,为什麽我在真界看守,兴柔君却能越过第二层的二哥到达我界面的。”
“父皇。”临水柔声叫,声音轻的像一团雾气,缠缠绵绵的,凤行都不知道临水怎麽做到的,轻的像要飞起来,“我杀了紫薇星君和兴柔君,你高兴不高兴?”
临夜不屈不挠地去拽临水,临水却十分不耐烦,最後只是匆匆道:“不用担心,要是二哥生不出来,我把碧水给你。”
他冷笑一声:“你不用担心碧水的血统随我太低贱,他可也是大哥的种呢,血统绝对高贵,资质好,灵魂也禁得住撕裂。”
这话……似乎有什麽问题,凤行想,但是又想不起来,倒是上面怒了。
一枚银箭射了下来,夹著金风带著嘶鸣,落在临水脚下,那箭十分狭长,箭镞之上黏著一方白色的玉牌,像是透明的,但是又含著极其温润的光泽。
他盯著那个玉牌左想右想,临水却一脚踩了上去,那牌子似乎极其脆弱,被他一脚便踩成了粉末,纷纷扬扬地散了一地。
“我听说。”临水慢慢腾腾地道,“龙都有逆鳞的,还摸不得。”
他是大哥的种呢……
凤行眼看那玉牌碎掉,便继续细思那句话,半晌才想起来,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临夜说的“你灵力弱,有人幻化术好,幻化成兴柔君欺负你也是可能的”,十三说的“就是他,在他尾巴上”,临水刚才吐血时狂吼的“居然是你。”。
那些话语突然铺天盖地地涌来,答案呼之欲出,但是他却不想再想下去了。
如果……如果真的是大公子弄了临水,而又推脱到别人身上就算了,魔君知道了还什麽反应都没有,难怪临水如此暴躁。
他越想越心惊,临水说他杀了兴柔君和紫薇殿的那位,显然是误会了,而大公子把一切事情都推了出去,临水就帮他们杀了那些神!
“我当然不敢摸父皇的逆鳞。”临水冷笑,“不过父皇好歹给我一个解释,为什麽碧火也是条龙,那个连我都看不出原形的锁魂咒又是谁下的,大哥怕是没那个本事吧?”
他面无表情,碧色的眼睛里清浅的像一汪碧水,那些黑色的血从他指缝里落下,像蛇一样在地上蔓延,但是碰到那些玉柱上流下的银色水滴就全部都消散了。
他停顿了很久,凤行估计他在等答案,心里陡然焦躁的不行,这感觉简直比看二公子被他们折腾都难受。
他不想猜魔君是完全维护大公子的